小弟再敬您一杯。”他喜不自胜,竟自笑了起来,又端起酒杯饮了一碗。
杨君自幼饱读经诗,于酒其实未沾过多少,这时见了于谦,不知如何,心中大喜。再加上这一月以来诸多麻烦事缠着身子,便信了“借酒浇愁”一词,因此乘着兴意喝了好几杯。
于谦见他如此,笑道:“小兄弟抬爱了,敢问贵姓?”
杨君谦道:“免贵姓杨,单名一个君字。”
于谦笑道:“好!杨贤弟名字中带了君字,行事也颇有君子之风,却不知你在笑什么?”
杨君忙道:“大人过奖了,小弟幼时便拜读过大人的一首《石灰吟》,听我张叔说来,那是大人七岁之时所作,从此小弟对大人便敬佩有加。如今大人不分年纪身份,肯与小弟共同喝酒,我自是喜不自胜了。”
原来杨君见了于谦有这等欢喜,却是因幼时曾拜读过他的诗,又深知于谦自小抱负深远,做官后仍是清廉正直,因此对他敬佩不已。
这于谦于永乐十九年登辛丑科进士,宣德初授御史,曾随宣宗镇压汉王朱高煦之叛。平叛后,身为御史的于谦因数落朱高煦有功,被宣宗升任巡按江西,颂声满道。宣德五年以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直至今日更是受百姓爱戴,同道友人推崇。这时见杨君言语中颇有礼节,笑道:“杨贤弟,你我初次相识,却大有一见如故之感,你也不要叫我大人,管我叫大哥便好。来,我敬你一杯。”
杨君见他待人以诚,心中更喜,也不去理会年纪身份,举了酒杯,笑道:“来,于大哥。”
两人一连喝了几杯,杨君见于谦兀自脸色自然,自己却已隐有醉意,道:“于大哥真是好酒量,小弟比你不过。”
于谦笑道:“想必你少有沾酒罢?我平时与道友闲来无事便喝酒吟诗,因此有了些功底。”
杨君道:“原来如此。于大哥,却不知适才你何故叹气?”
于谦听他问起,停住酒杯,道:“贤弟不知,如今我大明朝中腐败,边境之地又常受鞑子侵扰。只怕不久之后,我大明江山便要送到鞑子手中了,那时我大明百姓定然家破人亡,为人俘虏,个中苦难,实不堪言啊。”
杨君顿了顿,心想:“于大哥叹气原来是为了国家着想,乃是一位大大的爱国之士。我杨君何德何能?却来与他称兄道弟。”说道:“于大哥,小弟平日虽好读诗词,但于国家安危却不曾挂念于心,今日见了大哥这等忧国忧民之心,小弟大感惭愧,身为大明百姓,竟然对家国存亡不萦于怀。”
于谦道:“杨贤弟不必愧疚,原也无怪我大明内忧外患,只因圣上用人不贤,朝廷奸臣当道,实是令人忧怒不堪。”说着自行斟了一杯酒来喝,道:“杨贤弟可知晓王振此人?”
杨君道:“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