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浅,不曾听过此人。”
于谦道:“你道我大明江山为何摇摇欲坠?正是有王振这奸贼从中作乱。圣上自九岁登基之时,便一直同这奸贼念书写字,圣上对他自是尊敬有加,他持着圣上宠爱,在宫中肆无忌惮,私下勾结官党。初时朝中三位前朝旧臣主道之时,他倒猖獗不得,如今两位已随先帝去了,王振便始作威作福,更无顾忌。虽尚有一位杨浦先生,但他年老体衰,却也奈何王振不得。”
杨君听到此处,心中血气上涌,怒道:“天下竟有如此大奸大恶之人?”
于谦道:“杨贤弟不知,我此次便是来江西侯我朋友,一同进京觐见,朋友要我带些薄礼献与王振,说是若空手而去,势必引起他不满,必遭杀身之祸。我听他如此说来,心中气急,倒要空手而去,瞧瞧他有何能耐。因此适才在此饮酒时随口念了几句,不料被你给听见了。”
杨君见他如此刚正不阿,心中大喜,递增敬佩之意,不觉叫道:“好,于大哥如此做法正应了你七岁时所作的《石灰吟》,正是‘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只是那王振既有大权在手,于大哥万事小心为妙。”
于谦道:“这个自然。对了杨贤弟,你既家住浙江,不知来江西做什么?”
杨君听他说起,想起自己初次离家出走,却遭几次险些丧命之事,忽觉心中气闷,叹道:“此事道来话长,我有位朋友被人囚禁起来,那人当年中了我爹爹所下的毒,每逢阴雨天气便全身疼痛。她要我回去取来解药才肯放了我朋友,因此赶路回去,路经此地。”当下将阴阳谷中的事一一说给了于谦听,于自己所食穿肠丸一事却闭口不提。
于谦道:“杨贤弟不远千里从洛阳到浙江来取药救友,其大义之处令人佩服啊。”
杨君笑道:“于大哥说哪里话,做朋友本应祸福同当的,即便天涯海角去取解药那又如何?”
于谦连连点头称赞,道:“既是如此,少耽搁一日你那朋友便多安全一分,咱们酒毕言罢,我也要赶往京城了。”
杨君心想不错,自己身中“穿肠丸”,最多一月便要发作,如今已有了八九日,须得趁早才是,当下说道:“于大哥,不知何时还能见你?到时小弟还要陪你喝酒。”
于谦笑道:“我此去京城一月能回,到时杨贤弟的事若办妥了,径去河南府上寻我便是。”说着站起身来,道:“杨贤弟,咱们一见如故,今日暂且告辞。”说着转身走下阁楼,将杨君的饭钱连同付掉,出店牵了马匹踏尘去了。
杨君向他还了一礼,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叹道:“于大哥真是位大大的英雄,我得能与他相识,实是莫大的福分了,只是我游手好闲,有什么本事与他呼朋唤友?”当下又自行喝了一杯,这才下楼而去。
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