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仪天下,便该为人表率,正如帝王亲贤臣远小人。皇后的母族是许家,便只是为着许家,日后也该谨言慎行。”
“这是在唱哪一出呢?”许持盈眯了眯眸子,促狭地笑,“说谁是小人呢?”
许夫人仍是面无表情,“皇后娘娘多虑了。”
“只有甘蓝、木香服侍着,您不妨好好儿说话,我也有什么就说什么。”许持盈把几个水晶杯子排成一排,深觉赏心悦目,“您明里暗里这般敲打我,归根结底,是许幼澄那件事让您心里有怨气吧?是怪爹爹心狠,还是怪我和爹爹都心狠?”
许夫人抿了抿唇,面色有些不好看了。
“您可别忘了,许幼澄是您一手调|教出来的。”许持盈言辞变得犀利,“她的事情要是宣扬出去,您不要说颜面无存,便是治您的罪,您也只能受着。这会儿居然理直气壮地要我别跟谁来往?我要是听您的,才是缺心眼儿吧?”
有一阵子,许夫人面色青红不定,但她到底平静下来,冷声道:“膝下女儿做了蠢事,我自然逃不脱教导不严的罪过。可那件事终归也有你皇后娘娘一份责任!你若愿意待她宽容一些,她何至于一尸两命?就是因为你如何都容不得她,老爷才下了那样的狠手。一尸两命啊,她就算再糊涂,腹中的胎儿何辜?你们父女想到她腹中的孩子,难道就不会于心不安么?就不怕那孩子怨气太重化为恶灵么!?你们明知道我多年信佛,却还是这样做,岂不是要我余生都要良心不安么?”
许持盈愕然,继而笑出声来,只是,笑声里没有分毫的愉悦。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恨自己没有亲手把那个不知廉耻的货色处置掉!”许持盈缓步走到许夫人面前,语声低低的、冷冷的,眼波寒凉之至,“你想要我怎么做?让她嫁给宁王做我的妯娌?做梦!你知不知道宁王禽兽不如,连皇上的嫔妃都敢染指?倘若许幼澄嫁给宁王,来日皇上新账旧账一并清算的时候,许家能不被牵连么?!良心?你的良心可曾用到过我身上?你除了挖苦、奚落、嘲笑我,还为我做过什么?”
许夫人踉跄后退,神色惊骇,眼底深处是恐惧。她恐惧的,是许持盈说的关于宁王的事。
“实话告诉你,我就算是为了你,也要坐稳皇后这个宝座,也要力保郗家余生荣华,更要与明月做一辈子的至交。”许持盈挑眉,现出凌厉之色,“至于你,给我听好了,日后谨言慎行,不要胳膊肘向外拐,败坏明月的名誉。我在许家没有姐妹,明月是我的异姓姐妹,谁动她,我就让谁在锦绣堆里被人唾弃!”
甘蓝、木香虽然早已习惯这样的情形,但此刻也因为许持盈空前的暴躁心惊胆战。
“甘蓝,即刻命人传我口谕,请平阳郡主明日拨冗进宫,与我小聚。”许持盈压不住火气,吩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