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定国公在此地,新办公学的卷宗,就在本王的驿馆里头。国公爷每年向朝廷申请,从岭南的赋税中扣除多少用来办学,还需要本王提醒你们吗?”
为首的红服官员当先跪下,后头众人膝盖也软了,纷纷跟着下跪。
还没跪到地上,忽然发觉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托住了自己。
红服官员抬头一看,陈墨板着一张脸,不知何时悄无声息进了厅中。
还稳稳地把自己托住了,想跪都跪不下去。
轩辕玦忽端起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
再放下那盏青瓷广口荷叶杯时,面容已从愠怒变为了轻笑。
“诸位大人不必紧张,本王只是把话先跟你们说清楚,诸位大人也好心中有数。不必跪了,快快请起吧。”
他这一变脸,比岭南夏日的天变得还快。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看似翩翩公子的晋王殿下,其实这么有手段。
关于岭南山匪为患的起因,他竟一下子抓住了源头。
这先唱白脸后唱红脸的姿态,也叫人摸不清头脑,抓不住方向。
他话里提到了岭南的赋税,这要是深究下去,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殿下,殿下说的没错。是我等办事不力,这银子一年年的花在公学上,来上学的还是只有那些汉人学子。”
那红服的官员缓过劲来,开始为自己秒补。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轩辕玦笑而不语。
到底是办事不力,没能鼓励那些小族子弟来上学,还是他们中饱私囊,缩小了办学的范围,只让汉人子弟来学?
他心中有数,面上却不戳破。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还有用得着这些地方官的地方,没必要一下子得罪尽他们。
“也不能怪诸位办事不力,本地民风彪悍,本王也是略有耳闻的。想必诸位大人在本地为政,也有苦处。”
他换了一副体恤下情的口气,一众官员果然就坡下驴,纷纷倒起了苦水。
他一边把玩着茶盏,一边听着他们的诉苦,但笑不语。
直到众人说得口干舌燥,也没听见她搭腔,便慢慢打量着他的神色停了下来。
“诸位大人说完了?”
他嘴角轻轻一翘,似笑非笑。
众人一时不敢回应。
“本王有心体谅诸位大人,只要诸位大人此番能尽全力,将岭南一带山匪为患的局面控制住,自然能将功补过。到时候本王上奏朝廷,少不了诸位大人的封赏。”
众人一听又有了盼头。
岭南一带有句老话,说是跟着定国公干,是必定能名利双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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