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5 / 6)

行简是想见嘉柔,赶忙让婢子去后院请来。

久不相见,毌夫人见了嘉柔又惊又怜,命人烧水,要给嘉柔清洗,不想她大了愈发害羞死活不肯,只得作罢。唯一遗憾的是,家里她的衣裳给嘉柔穿自然显老气了,可婢女们的衣裳又怕委屈她,毌夫人思来想去的,灵光一闪,把正始四年春嘉柔在这暂住当时没来得及带走的一套新襦裙翻了出来。

颜色样式依旧都好,给嘉柔换上,听婢子来催说桓行简在前厅等着,忙把嘉柔肩膀一按,一边从白玉盒里挖出点胭脂膏来,往她唇上摩挲:

“瞧你,淋了雨,嘴唇都发白了。”

须臾间,铜镜里的那个人,便是副乌发成云,唇似樱果的模样了。毌夫人哪里知道她和桓行简之间那些隐晦曲折,当她从洛阳来,定是不知如何想念,竟敢独身跑来找,一时间,佩服嘉柔这份勇气,又想她这般痴情倒未免自苦,心底唏嘘地不行。

嘉柔却不甚在意梳妆打扮的事,听毌夫人问话,不是微笑,就是点头,少了两年前那股稚态与活泼,眉眼依依的,多了几分柔媚。

“好了,”毌夫人替她端相,扶她起身,“大将军该等急了。”

走到前厅,檐下雨声不住,一室清幽,桓行简正和毌纯就着烛火闲闲地下棋。

一抬眸,明媚的面孔惊鸿一瞥地撞进了视线,桓行简不由莞尔,手底摩挲着的那枚棋子随意落下,一推棋枰:“我输了,毌将军,改日再战。”

当着毌氏夫妇,他那个目光毫不避讳,眸子里分明炽热,上下欣赏,好似早用眼睛将她剥了个精光。嘉柔难为情地偏了偏头,不跟他对视,只走到毌纯身边,焦急道:

“毌叔叔,我在茶安镇救了个信使,他从合肥来,合肥等着毌叔叔去救,我怕耽误军情先替他来了。”

话里蹊跷,毌纯把个探究的眼神往她脸上看去,嘉柔立刻会意,红着脸道:“毌叔叔,我在茶安镇的事说来话长,”她恳求地望向毌纯,“我看信使一脸的伤,他人精疲力尽的,我猜,肯定不知怎么脱身出城的,毌叔叔,你会率军解合肥之围的吧?”

早就想跟诸葛恪痛痛快快大战一场了,不仅是毌纯,寿春上下的将士窝里不动,等了这么些天,愣是等不来桓行简的一声令下,实在恼人。

借着嘉柔这话头,毌纯眉头一蹙,当即跟桓行简请命道:“大将军,属下……”

桓行简靠在足几上,双履在榻下,虽在军营可脚上一双白绫袜子却浆洗得如新。嘉柔认出自己做的鞋,心里忽就酸软下去,飞快掠他一眼,青鬓白肤的,一双眸子湛然犹如冬夜寒星,有意接她目光,嘉柔立刻觉得自己像一只小虫子溺死在了当下的水域里,翅膀软软的。

“不可,”他利索打断了毌纯的话,脸上一点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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