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荀久感受到他周身越来越沉暗的气息,大惊过后伸手去碰他的手指,发现他指尖冰凉得可怕。
“久久……”扶笙仰着头,不让她看见他微红的眼眶,侧过身来迅速抱住她,将脑袋埋在她肩头,沙哑着声音说出三个字,“抱抱我。”
荀久颤颤伸出手指环抱住他。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在细微颤抖的身子,也知晓他肯定是想起了什么而难受至极。
荀久一言不发,只用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
她懂,这个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催泪剂,只有静默才是最好的安慰。
她更懂,一个从小在异国他乡长大的质子所遭受的欺凌并非是一般人能想象的,那些痛,他不说是因为不想她也跟着难受罢?
不知过了多久,商义跳下马车,恭敬道:“殿下,已经到丹凤门了。”
荀久缓缓松开扶笙,替他理了理发丝,确保仪态端正才起身先下马车。
扶笙坐在马车里深吸了几口次才彻底将情绪隐藏起来。
掀帘下车,丹凤门内早有软辇等候。
荀久与扶笙坐上软辇,一路无话直接去往天赐宫帝寝殿。
这一次,殿外站了数十宫人太监,见到扶笙,众人齐齐行礼。
“女皇陛下如何了?”扶笙凉声问。
最后面的花脂赶紧上前来低声禀报,“回秦王殿下,女皇陛下才刚喝了药,她说不想有人打扰,将奴婢们都遣了出来。”
扶笙眉峰拧了拧,“药方是谁开的?”
花脂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荀久,弱声道:“在上庸郡的时候,久姑娘亲自开的药方。”
扶笙眉头皱得更深,“也就是说,女皇陛下自从昏迷到现在都没有太医去看过吗?”
“秦王殿下恕罪!”宫人太监呼啦啦跪了一地,花脂忙道:“陛下昏迷之际下了口谕,禁止太医院的人踏入帝寝殿一步,违者诛九族。”
“混账!”扶笙脸色阴沉,一脚踢开花脂,大步踏了进去。
荀久没有跟上扶笙,反而蹲下身询问瘫倒在地上的花脂,“你的意思是,这次女皇陛下能醒来,全凭她自己的意志力?”
花脂艰难地点点头,立即爬起来跪在荀久面前,眼中含了泪,“久姑娘,求求你救救陛下罢。”
其他宫人太监闻言,也都纷纷转过来跪对着荀久,声音响亮,“久姑娘,求求您救救女皇陛下罢!”
荀久蹙眉片刻,又问:“羽义可曾来看望过陛下?”
“来过。”花脂点点头,“陛下昏迷的时候,他每天都来好几次,陛下醒后见到他,发了好大一通火,便将他禁足在临华殿,若无陛下口谕,禁止踏出一步。”
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