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老臣直言,前太医院使才刚刚因为杀人罪被抄家,久姑娘虽然得了金书铁券的庇护,可她到底是罪犯荀谦的女儿,难免会将抄家之恨藏于心头,伺机报复……”
“恕本王直言。”扶笙凛冽的声音打断他,“大司空此前已经死了三位夫人,在燕京有着克妻天煞的名声,虽然最后一位还活着,可到底你名声在前,难免煞气未散,不小心克到新夫人腹中的胎儿。你要不要考虑提前休妻?”
这**裸地将人家伤口剖开了再撒一把盐的狠毒,连荀久都不由得暗自唏嘘,谁要是得罪了扶笙,估计他不用动武,直接一张毒舌就能把人活活气个半死。
大司空年纪大了,才刚知晓儿子被荀久废了紧接着又瞎了眼,此刻再被秦王这么一刺激,心脏确实是承受不了,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家丁和车夫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将大司空他老人家抬回了马车上,没多久便回了府。
目送着大司空府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荀久侧目望着扶笙。
夜幕下,他精绝的轮廓被风灯照得明朗柔和,仿佛刚才冷着脸漠然对人的那个冰山不是他。
在荀久没看见的角度,扶笙耳畔浮现一丝红晕,被她盯得极不自然。
浅咳两声,他正色道:“你有话便说,不要老是冲我抛媚眼,我年纪不小了,经不住这么大的冲击力。”
荀久:“……”
回到前厅,姜易初已经用完了饭,闲闲坐着喝茶,看那样子,便是在等着与扶笙一道回去。
见到二人进来,他慢慢抬起眸,满脸钦佩,“你们俩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他一直以为荀久最擅长医道,今日才知损人的功夫也不亚于子楚。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般一般。”荀久恭维道:“比起姜丞相来,我还欠些火候。”
姜易初淡淡笑开,看向扶笙,“子楚,何时回去?”
扶笙瞥他一眼,“你与我不顺道,问我作甚?”
“怎么不顺道?”姜易初挑眉,“我来了燕京城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想过要请我去府里坐坐,传言里,旁的女人进不去秦王府,那我作为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怎么也不该被拒之门外的?”
扶笙淡淡给他普及,“秦王府还有一条规矩。”
“哦?”
“长相会造成灾祸者,拒绝进府。”
“噗——”荀久一口清茶喷出来。这是夸奖呢还是夸奖呢?
姜易初无奈地揉着额头,看向荀久,“久姑娘,你成天跟他在一起,听他这么说话累不累?”
荀久违心一笑,齿间挤出三个字:“习惯了。”
实际上,她也很无奈。
可是没办法,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