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才刚刚被徵义从地上揪起来,便抓紧了时机,将一早藏在舌苔下的药丸咬破,他脸上的神情,得意中带着一丝鱼死网破的狠戾。
早在出府之前,大司空便用他全家性命相要挟,倘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便咬破这颗药丸,事成后他的家人都将得到丰厚的银两以及田地。
一切变故不过瞬息之间,众人只见家丁嘴角溢出了血痕,随后两眼一翻便咽了气。
徵义大惊,迅速松开他,转而看向扶笙,“殿下,他……他死了。”
扶笙紧皱眉头,正待开口让人将家丁的尸体抬出去,人群后头突然有人尖叫,“没有天理啦!秦王不仅放纵荀久劫持了正三品诰命夫人,还恼羞成怒让人杀了大司空府的下人,哎哟哟,秦王权势滔天,谁敢站出来做主哟!”
扶笙凝寒的目光穿梭过人群去搜寻方才放声大喊的人,却再也见不到那人踪影,那个人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利用百姓作为掩护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百姓们顿时喧哗沸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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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荀久在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剖腹之后,终于将齐夫人腹腔内拳头大小的肿瘤完整取出来。
看到肿瘤的时候,巫医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惊叹声,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知道这种东西能长在人体内,简直太可怕了!
荀久将肿瘤放至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托盘内,回过身来交代巫医们检查各处脉象。
虽然荀久已经尽量避开血管,可还是无法避免失血过多。
好在这是她意料之内的症状,吩咐巫医们迅速扎针止血,荀久则取来桑皮线,慢条斯理地将齐夫人小腹上的伤口一针一针缝合起来。
方才那一番小心翼翼的成功,已经让她对自己的技术自信不少,当下手上的动作便更沉更稳。
巫医们虽然也习得不少药理,但因为一直以来秦王都在逐渐将医道与巫术剥离开,所以她们对于临床经验几乎等于零,从手术开始到现在,她们亲眼见证了荀久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刀法以及取瘤方法,眼下更是见她眼皮都不眨一下,面色镇定地将系了桑皮线的银针一针一针缝穿梭在齐夫人的皮肉之间。
这一幕,对于巫医们来说,无疑是相当震撼的。
撇开身份,撇开立场,光从医术这一点出发,六个人不由自主地齐齐对荀久露出钦佩的眼神。
收了最后一针,大功告成。
荀久摘了超薄羊肠手套,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到旁边准备的软椅上坐下。
巫医们看护在手术床旁边,一瞬不瞬地盯着齐夫人,唯恐她会突然心律失常。
在医疗设备落后,且没有任何输血装置的古代用现代人的方法做剖腹取瘤的手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