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的是稳定的心态,再然后是高度集中的精神。
这两点,荀久悉数做到了,手术时精神消耗过大,如今闲暇下来才突然感觉到身体沉重疲累,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之前大门外急迫的敲门声,荀久是听见了的,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闯进来,想来已经被徵义他们私下里解决了。
荀久不想再耗费过多精力去关注这些事,眼皮在打架,她困极,闭眼之前见到一个巫医动了动身子,她吓得睡意全退,立即直起身子来,忙问:“是否心脉断了?”
心脉一断就意味着人已经死了。
该扎的止血针已经扎了,该清理的地方也都清理了,接下来的时间尤为重要,毕竟这是个无法输血输液的封建时代,齐夫人能否醒来,全看天意以及她个人的求生**。
倘若……倘若出了一丁点儿意外,齐夫人便再也醒不过来。
齐夫人一死,意味着手术失败,手术失败意味着她亲手治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更意味着女帝那边的手术成功几率直线下降。
荀久内心惶恐不安,却见那巫医先是脸色一白,随后轻舒一口气,有些后怕地道:“幸好,只是脉象非常虚浮而已。”
这“非常”二字,让荀久一颗心都悬到嗓子眼,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指挥,“扎晕痛针,取百会、印堂和太阳三穴下针,注意百会要取前后左右各旁开一寸半的位置,这个穴位有四针,一针都不能落下。”
负责上脉的巫医迅速取了银针熟练地扎下去。
荀久又道:“然后给她按摩心脏,动作轻缓一些,脉动正常即止。”
负责心脉的巫医立即按照吩咐给齐夫人进行轻缓按摩。
荀久捏着眉心,内心忐忑不已,这一刻是真的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若是脉动无法回归正常,则证明她彻底失败了。
专门负责擦汗的巫医轻轻踱步过来在她旁侧坐下,低声宽慰,“久姑娘,你不必太过忧心,依我看来,齐夫人的求生**还是很强烈的,想必她在睡梦中也晓得我们如此卖力地在拯救她,你放松一些,说不定过两日她就醒了。”
荀久也想听从巫医的宽慰点头附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今天除外,再过四天便是女帝手术的日子,齐夫人必须在这几天内醒过来。
紧抿着唇,荀久任由那巫医将她冰凉的手指放在手心缓缓搓揉。
“齐夫人醒来之前,恐怕得麻烦你们轮流守候在床前了。”荀久道。
巫医笑着点点头,“姑娘请放心,我们虽是巫族人,但医者仁心,起码在这种时刻,我们六个与您都是站在医者角度的。”
这番话,让荀久心中温暖不少,难得神权一派还有这么正直而果敢的人,荀久险些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