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仿若发怒的狂狮,胸前伤口处鲜血流不停,雪白衣袍被浸染大半,嘴角也渗出血迹。
“你说啊——快说凤息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扶言之再次大喊,眼泪夺眶而出。
西宫哲安静地看着他,面上依旧毫无表情,只能见到眼底的绝望哀凉。
“我也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西宫哲动了动嘴唇,“元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捡来的女婴就是夜极宫的女儿,不久前我让他去北海,回来以后才知道凤息的真正身份,可是他无法改变结局了,故而来找我。”
“别说了!”扶言之狂笑着,一脚踹开西宫哲,不顾后面找过来的兵卫们,也不顾喷涌着鲜血的伤口,翻身骑上一匹马,径直往草原那头的树林奔去。
扶言之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知道这世界疯了,所有人都疯了,他和凤息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然后相知相爱而已,她怎么可能是他姐姐呢?
马儿疾驰在树林里,倒垂下来的藤蔓以及上面的倒钩刺不断地划过他单薄的衣襟,将他身上刺得鲜血淋漓。
扶言之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他一直狂笑,眼角渗出血泪,对着苍天怒吼,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究竟怒到了何种程度,也没察觉到自己在怒吼的那一瞬间三千青丝变白发,凄楚和哀凉掺杂,将他整个人包裹着,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又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
郁银宸带着踏月在前往西北军营的半路上,突然收到情报说玉无垠安排了十万精兵乘船从南海穿过,已经从青莲海港悄悄登陆,马上就要攻进皇城了。
郁银宸大惊,还没到达西北军营便止了步,再三纠结之下决定原路返回,他吩咐踏月,“你我二人就此分道扬镳,你继续去往西北军营通知扶言之赶紧带着人前来救驾,我先回去想办法集结州府驻军抵挡一下。”
踏月郑重点头,“国师放心,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西北军营。”
郁银宸淡淡应了,又皱眉嘱咐,“见到扶言之以后,让他不要耽误,尽快赶回来!”
“我知道了。”踏月再三保证过后,骑上飞马连夜赶往西北方向。
郁银宸心中涌起不安的预感,骑在马背上一路狂奔原路返回。
……
此时的九重宫,凤息刚刚生产完,整个人虚弱至极,祁月抱着小皇子坐在龙榻前,小皇子不哭不闹,只是刚生下来的时候哭了几声,洗过身子之后便安静下来。
凤息看着这个十月怀胎经历波折才保下来的孩子,唇角终于蔓延开一丝初为人母的喜悦。
祁月得见凤息面色含笑,心中也欢喜,始终小心翼翼地抱着小皇子舍不得松开,见凤息丝毫没有要入睡的意思,祁月赶紧劝慰:“陛下,您才刚刚生产完,需要加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