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王氏,想方设法咒祈生子,皆无半分效验。倘若厌符求子当真有用,而今已无陛下与妾身,皇后怎会不知此理,行无稽之举?”
明皇听到此处,上前搀扶她道:“跪了许久,还不快起来!”武惠妃一时站不起身,明皇将她抱到一旁坐榻上,亲自为她揉捏膝盖。
武惠妃振衣敛袖,侧身偏坐,避了开去,素手轻扶他手背。
明皇揽住她道:“你所言固然有理,可皇后已经自承罪行,既非受人蒙蔽,也未遭人陷害,确是她自己要以霹雳木求子。”
武惠妃翠眉轻蹙,摇头道:“陛下幼年丧母,引以为恨。皇后与陛下少年相伴,既知太后如何遇害,怎会忍心重演旧事?”
明皇冷哼一声:“只怕少年夫妻,结发之情,抵不过她王氏全族,想要成为天子舅家的勃勃野心。”
武惠妃眉若含啼,轻叹道:“陛下,女子之心,唯女子知。皇后虽对妾身有隙,可她待陛下,真心非假,妾身也看在眼中。此次厌符求子,虽然大违体统,却无丝毫害人之心,敢请陛下,千万不要伤其性命。”
明皇瞧着她微微一笑,幽幽道:“女子之心,唯女子知?看来我若杀她,是真的不懂你心了。”
武惠妃低头别目,颜如半笑,明皇拥紧她道:“惠妃,你的好处,教我眼中,再无天下女子。”
武惠妃倚在他怀中道:“妾身能得陛下如此相待,此生无憾!”
次日门下省传出废后敕旨,王氏幽禁冷宫,并未赐死。有司审讯王守一,也已论罪,奏请贬为柳州司马。
明皇犹记禁苑之祸,担心有人偏私,尽数捕拿王守一亲信,命高力士亲自审问,定要知道他往日有何行径。事已至此,高力士不敢有半点疏忽,自有一番侦讯手段,两日后如实回来禀奏。
明皇见这心腹老奴面有难色,欲言又止,问道:“怎地如此模样?”
高力士遣退所有宫人内侍,近前跪禀道:“老奴奉命审问王守一亲信,谁知除去今日之事,还有多年前的旧案!事涉……事涉惠妃……老奴不敢做主!”
明皇不禁脸色一变,凝声道:“甚么?!”
高力士抬袖擦了一把冷汗,硬声道:“陛下,昔日惠妃所生夏悼王、怀哀王,还有上仙公主,襁褓夭折,皆是王守一所害!其府中家奴,已经全数招认。”
明皇两眼一黑,闭目长吁道:“说。”
高力士颤声应喏,道:“惠妃得幸之时,王守一便精心挑选一批家生奴入宫,作为宫人乳母,安插各处。后来买通内监,安排这些人服侍夏悼王、怀哀王和上仙公主。
起初人各安分,并无异状,待时日一久,乳母便趁寒夜无人之际,把婴儿减衣寒曝,致其患病,终于夭折。而后又在宫中散布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