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7)

我浑身血液陡往上涌,泪水漫涌上面颊,“你也有眼睛,你也有心,你自己不会去思考不会去审视吗?布局?你说是我布局?我在你心里原是这么不堪的?”

他眉头蹙起,眼眸里的寒意渐渐聚得浓重:“我自己的娘亲,我是清楚的。她虽然为人刻薄,却断不会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况且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妹妹,谁是双成熟悉且不设防的人?谁又最希望我母亲遭遇不测?曾经你便杀伐决断,如今更甚了。父亲都说不许再提,你又何必摊开来讲,自取其辱?”

他居然以为是我,居然会以为是我!!

我的心虚弱而空茫的跳动着,月光印照着他冷漠的面孔,一股寒意从我心底泛起,刺骨的寒流荡漾在黑色的深渊,熄灭了我曾经熊熊燃烧的热情。

那么多的眼泪纷纷坠下,我紧咬着唇,不肯发出一丝儿哽咽。

此刻在他面前,我连哭泣也不愿示弱。

景和十九年三月十二,便是宫里内选的日子。

父亲皱着眉告诉我这个时间时,我淡淡付之一笑。

之前为了避免入宫精心策划,如今虽然有了成效,却没了努力的方向。皇帝不再特意宣召,想必是太后的不悦与流言蜚语让他失了猎艳之意。我想,若是趁热打铁,也许真的就能脱离宫籍,只可惜我的羽翼已断,喙爪皆损,日日囚在深宅大院,没有旁人相助,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

二哥再没来看过我,我也没去找过他,他从骨子里对我的不信任让我心灰意冷。

直到三月十日,宫里为了迎我派来了大批的女史宦官,府外也驻扎着千牛卫和龙武军。我心里的火焰又小小的冒出了头,若是不逃,金丝鸟的生活便要持续一辈子。甘心吗?

前思后想,也顾不得别的,我避开身边的女史,抽个空子草草写了一封简信让棠璃辗转交给二哥。棠璃回来只说二哥接了信,并无他言。

当晚子时,身边随侍的人都睡下了。我脱了绣鞋,悄悄掀开槅扇翻了出去,膝盖摔的生疼,我只捂着嘴蹑手蹑脚朝信里约定的沧浪亭去。沧浪亭便是最早棠璃带我去的那个亭子,白天我便探过,那里挨着一截外墙,守卫稀疏。以二哥的身手,携我出去不是难事。

我在亭里翘首盼望,直等到卯时破晓,也没有等到一个人影。整夜簇拥着我,环抱着我,映衬着我的,是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苦寒与黑暗。他的心当真像铁石一般坚硬,为着我一时的冲动,便不顾往日情谊。赌气至今,还不肯放下心中执念。

当我盛装坐在梳妆镜前,由女史们为我簪上皇帝赏赐的五凤朝阳金镶翡翠珠钗时,我只觉得心里一片麻麻的茫然。随手捏住的象牙蓖梳齿尖朝内,狠狠的在手心里挤压出一个个细细密密的印记。

三九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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