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7)

清醒在疼痛中油然而生,裴少庭是一场绮丽的幻境,满足了我情窦初开时的一切幻想,大半年来,我痴痴的而又诗意般徜徉在绚烂的情节里。难忘是那心痛无力的凄楚,拼了命地握住却是一场空。

情与爱,爱与恨,人性在暧昧中交颈纠缠。我再也不心慌意乱想着各种方法去躲闪即将到来的命运,若是命数已定,谁能躲得过?比如之前还同甘共苦,一瞬之间形同陌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宿命?谁能与命运为敌?谁能逃出自己的宿命?

任我号哭,由我辗转,不肯助我,不愿救我。

他对我,也不过如斯而已。

三月十二,户部尚书府进嫡女婉,年十六,姿性聪慧有殊容。体怯弱,帝甚怜之,进更衣。同年,其兄自请戍边御敌,帝嘉其忠勇,允之,加封振威校尉,遗之以银带銙九。

————《东秦帝王纪?奏章合牒?景和十九年?宣宗》

第二卷

第一章 争花不待叶

淅淅沥沥的细雨一直未停,冲刷的整个正明宫像一幅迷离的水墨画,雨水周密的覆盖住这座恢宏的皇家宫殿,并未因为地位的高低而厚此薄彼。

慕华馆是离承恩殿最远的一处宫舍,也是正明宫里最偏的所在。因为我入宫之后即大病一场,皇帝美其名曰赐我一处静谧之地安心养息,其实是怕我重病沉疴牵连他人。

入宫已是两月有余,除了进宫当天和其他内选的女子跪在承恩殿,远远的瞥见龙椅上的那一团明黄的模糊身影,便再也没见到东秦当朝皇帝宣宗萧琮的影子。

内庭的人想是知道我不得宠,处处怠慢推诿。其他馆所宫廷有专门的人送水、膳食、花鸟、帐褥等,我们却要自己去拿,倘若时辰晚了些,便什么也没有。棠璃锦心作为随身侍女跟着我入宫,现在却不得不一切自食其力。时间久了,自然有那起小太监及宫女唧唧咕咕背地里抱怨,我虽然不在意,锦心却看不得,时常语言弹压着,才略略好了些。

我靠在朱红阑珊前,默默凝视着远方此起彼伏的宫殿飞檐。心境一如这漫天细雨,飘飘洒洒,尽是牛毛般的疯涨思绪。风悄悄地鼓动着我身上轻盈的丝制襦裙,那随风而动的宽大衣袖,成为了此间死气沉沉的潮湿氛围中惟一的自由。

棠璃从后面为我披上一件衣裳,笑着说:“小姐今日有口福了,沈更衣遣人送了一碟糕来,说是御膳特意做的时令点心,用新鲜桃花研磨为汁调和而制,又撒了新鲜花蕊花末。沈更衣特意嘱咐了,让小姐用玉筷时小心着些,免得衣服沾染了桃花粉不好洗褪。”

我转过身笑道:“沈姐姐那里总有许多新鲜东西。”

棠璃低头喃喃道:“小姐将息好了身子,也会有圣眷恩隆的那一天。”

我扯出一抹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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