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一人之下的大看板,面具后属于无齿翼龙的金瞳正印着公主凝聚无尽哀伤与凄楚的影子。烬完全无法理解安娜的痛苦,就像他从来也搞不明白,凯多对着敌人以外打出雷鸣八卦的时候,是怀着怎样难以抒解的愤怒。屈居其下的弱者,光是解决船长惹出来的灾祸,就够头疼的了。可是现在,炎灾发现了那比凯多更让他捉摸不透、难以理解的存在。“没有了。”“什么没有了?”“酒没有了。”说话间安娜头顶戴着的花环往下坠了坠。说来奇怪,她与凯多打得地裂天崩,大半小腹几乎被凯多宽大锐利的龙爪撕裂时,鬼岛女人赠予她的这顶野蔷薇花环却安然无恙。安娜不是会在意肉体形态的类型,她一身破烂来到鬼岛,如果不是烬给她准备替换衣服,安娜就能够在众人面前毫无犹豫的赤裸身体。换句话说,她此刻身上正穿着的紫底绣蔷薇,边角滚着金线的和服羽织,是烬挑选的。对于即将被鬼岛客人穿在身上的衣饰,烬很是花费了一些功夫。据说在西海的一些国家,金发碧眼的王族总是身着紫色珠宝华服,因为紫色是最难以调和的颜色,稀缺就意味着昂贵。烬将这倾尽国力而调和出来的紫色双手奉上时,安娜正把自己裹挟在凯多蓝色的披风之下。披风下面的她一丝不挂,凯多每一次抬手饮酒,女人娇弱迷人的风景就多展露一次。起起落落,皆是雪白。安娜感觉不到羞耻的情绪,盯着她的烬也不能,因为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是龙的本能。安娜无动于衷,对于整个世界无动于衷,赤裸的现状也不能变更她目光的所在。直到凯多放下酒壶,相同的无趣染上他总是下撇着的嘴角,他看了安娜一眼,告知她自己马上要去自杀,让她随便上哪去也好,别扯着他衣角。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下一秒,歪着头的少女就被塞了一个硕大的酒杯,“你可以在这先喝着。”凯多这样说。对世界无动于衷的少女,因为这句话将头仰得不能再仰,但即使这样,如果凯多不侧过脸,她还是看不到那张饱含愤怒,象征血雨腥风的脸。安娜说,好。然后捧着酒杯,俯首小口地缀饮了一口,动作间长发滑落肩头,再抬起头时,那对仿佛承载了海洋的一隅、澄澈空明的蓝眼里,饱满的泪珠就流了下来。露珠是如何从枝头坠落,那泪水就如何从纤长动人的眼睫处滑落。烬知道这眼泪无关乎鬼岛,就像从她到来后,鬼岛便昼夜不停的纷纷扬扬的雪,即便落在鬼岛漆黑的土地上,这雪也无关乎鬼岛。但这并不妨碍烬在总督离开后,低声让安娜把衣服披上,然后俯身用手指捻起安娜腿前的泥土,捻起那被安娜充斥痛苦与虚无的泪水浸没的泥土,放进了嘴里。烬做这件事的时候,眼睛丝毫没有看着安娜,他注视她的每一眼,都几乎出自翼龙本能的驱使,只有这一下,他做这样的事,只是想知道那痛苦的滋味。而现在,总督又一次离开了。他用手指挑起安娜的下巴,虽然不知道总督看到的是什么风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