鞮红坐在柔软沙发垫上,却如芒刺在背,无时无刻不在催着她向前一步,再一步,再进一步
不知觉间,她已经被那本能驱使着,站到床前。
不行,不能趁人之危
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
这是放在心尖上喜欢的人,既然心中爱慕,便要珍之重之,不然他日还怎么坦然面对?
但今天这种机会千载难逢,错过这回,难道还会有下一回?
只要努力,只要等我确定了她的心意
确定心意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对我毫无防备
只是亲一口,就一口,如果这辈子注定没有缘分,一个吻也足以慰藉此生。就当是一场梦
就当是一场梦吗
雷电在她心中肆虐轰鸣,她肆无忌惮地看着那张,平日里一眼都不敢多看,偷偷用手机搜索剧照,都只敢瞟一眼就划过的面颜。
五官如器,醒时载风华万种,睡时如繁花夜闭,任是无情也动人。
吻上那温软薄唇的一刻,雷鸣振耳发聩,她一下子就躲了回去。捧着惊惶未定的一颗心,急促呼吸着打量被她偷偷亲了一口的人。对方依旧睡得昏沉,连呼吸都没有乱一拍。
夙愿已了,本应浅尝辄止。
但有些东西如果一辈子不去碰触,或许真能尘封一世,但一旦开了个口子,就如堤溃洪泄,再难遏制。
眨眼间她又覆吻上去,暴雨如柱噼里啪啦砸上她干渴的心田,细细密密的疼痒间,偏生出花株千顷,一夜入春暖。
清冽酒香溢满唇齿之间,绵长的情愫积在心里,待那千顷繁花纷飞落英之时,顺着茎叶枝干游上枝头,结出饱满晶莹的浆果。鞮红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单手手肘支撑在被褥上不至使自己压到对方身上,另一只手手掌撑开扶住床沿,随时准备让自己逃开的架势。
她一边唾弃自己卑鄙无耻,一边又珍之又重地描摹着对方弧度柔美的唇形。
一簇流火悄无声息升上半空,骤然炸裂在苍穹,忘记关严的窗缝间忽起夜风,吹开层叠的窗帘。
无边绚烂惊醒了梦入巫山的楚宫客。
十二峰头楚云间,
鞮红怔然望着身下睁开凤眸的人,像被钉住似的动也不敢动,只任由一颗心上蹿下跳,频如擂鼓。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用碎雪流沙团成的人型,轻轻一碰就四分五裂。
而接下来的一瞬,却让鞮红直接崩断了弦。
渝辞一双凤眸迷蒙,像是不知道身在何处,被鞮红亲得有些发肿泛红的唇微微开阖着,却只有气声断断续续发出,没有什么实质的音节。她抬起一只手,颇为烦躁扯开自己的领口,暖空调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