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还完全无法用其他方式来排解。
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他不愿意为长安送那封信给陶行妹,他难过,但他不后悔。如果一段友情需要用别人的安危来冒险才能保持的话,他情愿不要,情愿独自难过。
念至此,他稳了稳心神,摒弃杂念大步向前走去。
为了抄近路,主仆二人从长街中段拐进了一条窄巷,走着走着,钟羡的步子突然慢了下来,最后停了下来。
“少爷,发生何事?”竹喧莫名其妙地问。
钟羡伸手:“把灯笼给我。”
竹喧将灯笼交到他手上,他拿着灯笼凑近地面一照,地上有星星点点的深色液体,零散地沿着巷子往前头延伸。
“少爷,这……”竹喧终于也闻到了血腥味,刚想开口,却被钟羡抬手制止。
钟羡沿着血迹走到窄巷的十字路口,有户人家门前贴着墙壁种着两株小桂树,那血迹到桂树那儿就不见了。
“出来。”钟羡看着左边那株桂树靠墙的那侧不停颤抖的枝叶道。
藏在后头的人不吱声。
“竹喧,去报官。”
“不要,求公子开恩,奴不是坏人。”桂树后忽然出来一位背着包袱身形伶仃的女子,跪在地上向钟羡求道。
“既不是坏人,如此深夜受着伤躲躲藏藏,必是为人所加害,缘何怕见官?”钟羡问。
“奴、奴不能说。”那女子低着头,语调悲苦道。
钟羡看着那女子沉默了片刻,最后决定既然她什么都不肯说,那他也就不多管闲事了,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他将灯笼还给竹喧,转身离开。
主仆二人走出去也就二十来丈远,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女子惨呼。
钟羡怔了一怔,转身就向十字路口跑去。路口已不见人影,他正四处张望,竹喧一指右边的巷道道:“少爷,在那儿!”
钟羡扭头一看,果见右边的巷道中倒着一人。两人奔过去一瞧,正是刚才那女子,腹部中刀,血流了一地,身上挎着的包袱也不见了。
钟羡探了探她的鼻息,见还有一口气,忙抱起她问竹喧:“附近有医馆吗?”
竹喧也懵了,原地转了两个圈,才一指东边道:“那边街上有个回春堂。”
“前面带路。”钟羡道。
主仆二人刚走到半道,那女子醒了,在钟羡怀中声息孱弱道:“公子……”
“你坚持一下,前面就有医馆了。”钟羡足下生风。
“公子,不必费这功夫了,奴知道,奴不成了。公子,你能否停一下,奴……有一事相求。”那女子一边说,血一边止不住地沿着她唇角往外溢。
钟羡见状,知道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