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重担。”
张易山愁容满面,猛饮一碗酒,忽然跪在希夷道人面前道:“道长金玉良言,在下感触良多。庸庸碌碌数十年来,我一直希望找到一个清净之地。如今,找到老松谷这个地方,我对皇廷便再无留恋。我愿意拜在道长门下,早晚修行,愿道长不吝道法,收我为徒。”
几人不防张易山如此动作,李伯禽和梁执松面面相觑,希夷道人连忙将张易山扶起,道:“将军不可如此冲动。”
张易山道:“道长是洞悟非凡之人,所以能点破我心中烦恼。道长说不知如何让别人了解自己,不知如何卸去重担,其实这便是你在此修行之缘故。小生愿追随道长,在老松谷修行,请道长接纳。”言毕,就要下拜。
希夷道人连忙将其搀住,道:“千万不可。你身居大将军之职,身系扶余安危,岂能随随便便遁入山门?你这样做,置扶余百姓于何地?”
张易山道:“扶余安危,非系于我,而是系于大将军。我不做大将军,自有他人来做,无甚要紧。我意已决,请道长收我为徒。”
希夷道人道:“将军且慢,今晚喝酒颇多,难免意气用事,待到明日酒醒,再谈此事,如何?”
张易山面色毅重,道:“我一刻也等不得,请道长成全。”
希夷道人见难以劝服,便道:“将军听我一言,今日到此为止,将军且好好休息。明日若将军执意入我山门,贫道定然应允,如何?”张易山这才稍有缓和,希夷道人让梁执松搀扶张易山回屋休息,自己和李伯禽收拾碗碟,然后各自睡下。
李伯禽回了屋,酒意袭来,一头栽倒在竹榻上。开始的时候,只是头重脚轻,尚且还能忍受,翻来覆去一会,只觉得肚子内酒气翻涌,难以入睡。原来这果酒虽然入口甘甜清爽,但后劲十足。此刻酒劲上身,燥热难耐。恍恍惚惚,忽然瞥见窗外夜空中点点繁星,群星拥簇之间,有一袭白色身影飘洒婆娑,那身影忽然转身,浅浅一笑,竟然是连隐月。李伯禽猛然惊醒,翻身下榻,踉踉跄跄奔出门外,闯到院中。眨眼间,那白色身影消失不见,原来是天上一轮明月,皎洁如玉,洒照大地。
李伯禽呆呆看着那一轮明月,心如飘絮,不由的想起连隐月的脸庞,想起她的身影,想起和她在一起的往事。睡眼惺忪之间,那明月竟又慢慢弥散,化成连隐月的身影。这身影如此熟悉,把李伯禽的思绪带到了他年的西域,自己仿佛又置身十六户行营中,连隐月持剑而舞,潇洒飘逸。李伯禽痴痴的看着,脚步踉跄,一步步向前,要到连隐月身边去。忽然那白影却隐没不见,原来是绵延的山峰,遮住了明月。李伯禽急出一身冷汗,拔足赶过去。
趟着后山的羊肠小径,那明月在山峰间时藏时现,始终不露出真容。李伯禽跌跌撞撞的追赶,绕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