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的面孔。
多么奇怪,自己还没忘记他吗?
“姑娘,姑娘!”她的思绪被突然打断。
“掌柜,什么事?”她藏好他,拉开厢房的门,看着匆匆上楼来的掌柜问道。
“姑娘,你快些离开此地罢!”掌柜气喘吁吁,说话却丝毫不慢。
“为何?”柳依依不解。
“这……”掌柜一时语塞,眼珠骨碌碌地转动。
“掌柜,还请你把真实原因道来!”玉蝴蝶声音骤冷,想是掌柜必然有所隐瞒,故先发制人。
“额……好罢。唉,都是我自己的罪过呀!还不是我在酒馆醉后多说了几句,只说店里主人总披着纱巾不露容貌,又略略讲了您的仪态,却不料被锦衣卫听了去,竟当场抓着我逼问。我贪生怕死,自然又胡说了些。酒醒我悔愧不止,可是他们不肯放人,我便借酒劲发作要方便才溜了出来,他们自然是要来动您的了……唉……姑娘,被锦衣卫惦记上了恐怕难以……您还是快些离开吧!”
锦衣卫。
又是锦衣卫。
她不怪掌柜,只怪自己命数如此。
……
玉蝴蝶站在富春江畔,看着冬季清沉缓流的江水,不作言语。
快舟已经备好,只等她一念行动。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毅然把袍子裹着的孩子放入舟中,却没有御流的舟子。
扬刀,断弦揽。
她就那样,那样看着一影芦叶小舟随水远去,远去,消失在星夜之中。
……
她催马疾驰,一路扬尘。
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去,因为她不能连累他。
她终于明白了,只要她还活着,她就永远无法忘记她。
或许,归尘后也是一样。
……
夜不掩红,正是杀人色。
她踏着屋瓦,踏着断剑残刀,踏着无数鲜血,回到那熟悉的客栈,熟悉的阁道上。
四处寂静,她轻启厢房的门,察觉无异后,才小心地走进。
几缕寒光闪过,欲取柳依依身上几点大穴;她闪身扬刀,堪堪避过那暗器,刀风却狂卷入房中。
“还不束手就擒!”一声大喝止住刀风,房内灯火立时通明,看去尽是刀剑弓弩。
楼阶处同时涌上无数锦衣卫,刀盾箭甲密列,沿着阁道前行。
阁道外,客栈已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杀了这么多弟兄,还以为是白旋风,不想却是个女人!”为首那人猖狂大笑,须髯不住地颤动,真乃粗鄙淫邪之至,“留个活口,我要亲自好好审问她!”
玉蝴蝶发如闪电,扬刀之一劈断开阁道,却旋身劲射向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