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议员说:“还记得飞羽号的船长吗?她和我们有着不小的牵系。”不然,一个孤身从瑞芬逃出来的孩子怎么能够成为一个强大的游侠,并拥有自己的船,还能一次次地将那些不甘于接受命运摆布的瑞芬女性带出瑞芬的?
“我要向您道歉,”亚历克斯说:“但我可以保证,这次确实是个意外。”他望了一眼白银议员,“但也是一个机会。”
“狗儿们会慌张地叫唤起来的,”白银议员说:“在我们内部也有不同的声音,因为你知道的……克瑞法真正的主人,之一,是个仁慈而又宽和的存在,”她声音和缓地说道,仿佛想起了父母和她描述过的那个可敬的主宰:“虽然他们已经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畏惧他们的人还是和爱他们的人一样多,他们担心,如果克瑞法对外界过多的干涉,可能会被视作贪婪或是残忍,他们可不想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受到责备,乃至惩罚。”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还有人认为,对于克瑞法之外的地方无需太过在意,当然,都是一些自视过高的蠢货。”
“我听说克瑞法是地上神国,世上所有的美好之物都能在那里找到。”亚历克斯说,他在关于克瑞法的描述中确实看到了类似于另一个世界的投影,虽然这里有魔法,但这里的凡人与他所在世界的凡人相比,要悲惨与愚昧得多了。
“怎么可能,”白银议员说:“有光必然有影子,文明只会被个人的欲求驱动,就算是克瑞法——它的主人也从未希望过它一尘不染。”
她笑了笑:“不过我们确实一直在寻求解决瑞芬的办法,他们虽然没有施行奴隶制度,但瑞芬以及周边地区的女性似乎比奴隶更绝望,或者说,她们可能连绝望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不想通过战争的手段,”亚历克斯说:“只是你们不是畏惧瑞芬,而是畏惧你们的主人。”
“你的信解决了不少问题,”白银议员说:“我们说服了一些人,但比起战争,之后的管理才是一个大问题。你要怎么安排这三万人?”
“为什么要我们来安排呢?”亚历克斯说:“她们依然有她们的父亲,丈夫和兄弟。”他认真地说:“只要有你在,一个女性的领主,他们自然而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您是克瑞法的女性议员,除了疯子没人会愿意轻蔑和伤害自己,只要您在这里,行使一个领主的权力,而不是一个装饰品或是吉祥物,他们就不敢继续将女性视作物品或是牲畜——因为你们是有共同点的,还是唯一的共同点,”他指了指房间里的豌豆花:“就像没人敢在罗萨达的圣所里屠宰孔雀,也不会有人在阿芙拉的神殿里践踏麦子和豌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