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她给璥洲送的信。”顿了顿又道:“不知什么事让她耽搁了。”
“你是因为这个睡不着觉?”
“不知道。”沧海摇了摇头,起身,“既然你醒了,就陪我下去走走。”
两个人穿上了外衣,下到庭院里来。小壳给沧海多披了一件外衣,沧海没有反抗。
清癯的暗青色背影,站在月光下,像一棵玉树。剔透。圆润。晶莹。仿佛带着清寒的温度,又仿佛下一刻就会翩然而舞。披在肩上的单衫,袖摆时而荡起,蹁跹如青莲的翅。地上的影子竟也随之香艳起来。
认识这样的人到底是幸还是不幸?那如果,这个人是你哥哥呢?
小壳的心里一片茫然。眼里所见,便也似被蒙上了一层薄纱。
一个娇小而轻盈的身影从“财缘”大门进入,出现在庭院里,穿过花园,往后厨的方向走去。门的灯火,映出她丁香花一样的容颜。
沧海仿佛长出了一口气。
小壳笑道:“看来她饿了。”
“我们回去吗?”
“再站一会儿。”
一道白影利落的从东边围墙翻了进来。夜晚刺探机密的不之客,竟然穿着一身白衣。那么他不是白痴,就是弱智。
但这个白衣人两样都不是。
石朔喜精心设计的陷阱,在他的剑下如瓜菜一般,毫不费力就变成了一堆碎片。
东墙边没有点灯。但当他走出墙影时,月光刚好照亮了他的脸。惨白,而冷硬。
小壳一惊。
沧海极轻的声音马上道:“别出声!”
这几天,财缘借故“修整”而缩短了营业时间,夜晚很早就打了烊,客人们也早早安睡。靠近围墙和通往后厨的某些地方也因“修整”而禁止立入。又因人客较少活动,财缘夜晚时也没有点上通明的灯火,只在少数几处人多的地方挂了灯笼。
夜,颇静。
白衣人绕道向北,折而西行。
沧海蹙眉,猛然叫道:“不好!”拔足向西狂奔。外衣掀起掉落在地。
“喂——”小壳捡起衣服随后追去。
后厨就在西边。
而花叶深,就在西边的后厨。
后厨又分为几个院落,其中只有洗碗的地方是独立的,并且布满了陷阱,而其他几个地方尤其是料理间完全是安全的。本来就每晚都有人值夜班,而暗探出现过以后,值夜班的都换成了会家子。今晚,应该是轮到瑾汀守夜。
但是此时,瑾汀恰好不在。
花叶深随便找了点吃的填饱了肚子,满足的走出厨房,下了一级台阶,小脸儿忽然煞白。
“啊——!”一声尖叫响起,在沧海奔进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