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陈却是叹了口气,喃喃的说着,也不知是自语还是说给谁听。“唉,你这么聪明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壳一愣,“师父此言何解?”
陈望着远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是友嘛,就是好事,若是敌人,就会变成第二个沧海。”
“啊?!”小壳大大的瞪起了眼睛,“师父和我哥――是敌人?!”
陈“啧”了一声,慢慢的回过头瞟着小壳,“哎哎,那么紧张干嘛?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他鬼得我都管不了他了!不然我一句话他就去了山海关,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顿了顿,又道:“我承认,有时候,啊不,大部分时候我都逼他逼得太紧――啊不,是非常紧了,不过呢,”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你说这世上还能找得出第二个沧海吗?”
那天小壳买了整箱的碗碟来赔偿陈的损失,外带一坛好酒。【.】陈果然转怒为喜,还忽然非常爱护起他来。
小壳顶风冒寒练了一上午的碟桩,桩下已落了一地的碎瓷。他没有几天,已经偶尔能走完来回碟子不破了,如今这碟桩也已由十根增加到十二根。
小壳已片刻不停的练习了整个上午,几乎骨软筋疲。稍不留神,从桩上踩偏,跺在一片碎瓷上。抬起脚来,鞋底被割破了一条小口。
“哎哟可了不得了!”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手托着他的小紫砂壶,一手拎着把扫把,“若是扎伤了你我怎么和你哥交待啊!”开始清扫桩下的碎片。
小壳一愣,赶忙上前握住扫把柄,道:“不敢劳烦师父,还是我来。”
“不用不用,你帮我拿着这个就行了,”将小紫砂壶递来。
小壳一接差点没甩出去。“啊!师父,这里是开水啊?!”两手不停倒换着,烫的龇牙咧嘴。
“唔,刚沏的滚开的茶水,”抬起头瞪住小壳,“你可别给我碎了啊!这是你哥买给我的唯一一件礼物!”见小壳要撩起衣摆垫手,又杵着扫把道:“哎你不会武功的么?”
小壳随即明白,运内功于手掌,再托壶时就好得多了。嘿嘿一笑,道:“谢师父提点。”
陈见他内功精进,心中暗暗高兴,却装模作样的梗了梗脖子。小壳一上午运功时久,此时力不逮心,气息不接又感到手上奇烫,一撒把,紫砂壶向地面坠去。
“哎!”陈出招奇快,原本离着一丈距离,看清时紫砂壶已落在陈脚背。他脚腕一掂,便将紫砂壶攘起,接在手里。“你这倒霉孩子!”松了扫把扬手就要打。眼瞪得比铜铃还大,手掌仿佛蒲扇相似。
小壳怕极,又不敢躲,缩着两肩闭紧双眼,却听陈一乐。睁开眼,却见陈使劲收回了手,笑得凶恶。“哼哼,我不能打你。”努力咬牙控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