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明蓝色松枝纹帷幔被风拂得轻扬起落,阿木尔靠在榻上,缓缓地斟摇着手里的茶盏,正欲小饮两口之时,光子匆忙的走进来道:“娘娘,珍主子出事了,您快去永寿宫看看吧!”
阿木尔急道:“姐姐怎么了!”
光子道:“刑部传来消息,说珍主子的额娘在京郊遇刺,随行仆佣无一幸免。”
阿木尔手臂惊得猛然一抖,杯中的茶水登时便打湿了褥子:“何人所为?凶徒可已缉拿归案?”
光子叹息道:“目前还没有抓住,刑部判断这桩案子乃是强盗所犯,因为车队携带的金银及细软都被掳掠一空,甚至连马匹都没落下。”
阿木尔绾了绾松散的鬓发,不解的说道:“紫禁城边,天子脚下,怎会有土匪行凶?况且即便有,他们也不敢冒着株连九族的风险去劫杀官家仪仗啊!唉,伺候本宫更衣,即刻前往永寿宫!”
众人刚踏入永寿宫,就听到寝殿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阿木尔只觉得心底一揪,脚下的步伐变得更为惶急。
殿中,仆人们都跪在地上苦苦哀劝,可是压根起不到任何作用,正值一筹莫展之际,阿木尔匆匆地赶了进来,枚香像看到救星一般似的说道:“静妃娘娘,您可算来了,快请帮忙劝劝我们小主!”
阿木尔颔首道:“都下来去吧,这里有本宫陪着。”
待枚香等人离开后,阿木尔轻轻地撩开湖蓝色秋罗床帘,只见敏珈像一只孤独的幼崽似的蜷缩在那里,身子和朱唇都在颤栗的哆嗦,朦胧的双目透满了悲痛和心酸。
阿木尔慢慢的将敏珈搂进怀里,柔声道:“伤心春与花俱尽,啼杀流莺唤不回,姐姐,福晋已登极乐,不论你在再怎么啼哭,都是唤不回来的,妹妹劝你不如化痛楚为动力,查明真相为福晋报仇。”
敏珈瞪大着布有血丝的凤目,歇斯底里的啜泣道:“无头冤案,如何报,怎么报?额娘被刺那晚,正巧下了一场暴雨,现场的踪迹被冲刷的是一干二净!”
阿木尔道:“刑部不是说这是一桩劫财案吗?令督捕司把附近的山头都给搜查一遍就是了。”
敏珈痛苦的摇了摇头:“案发后,官兵把云蒙山搜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山匪的营寨,甚至连人家居住的痕迹都没有。”
阿木尔心下生了一层厚厚的疑云:“真是奇了,没有贼寨,何来匪患?姐姐,你说这凶徒会否不是强盗?”
敏珈诧异的盯着阿木尔,郁然道:“不是强盗?不,不可能,额娘携带的财物都已被劫走,能够做出这种事的,唯有那些草头流氓!”
阿木尔微一沉吟:“其实妹妹有一个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敏珈抹了抹面颊上的泪涟,丧气道:“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我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