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以为是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了,就继续唾沫横飞地卖弄自己的文采:“昔日孟子有云,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自古已然。我大宋虽是马上得天上,但此一时彼一时,又岂能再马上治天下?唯有施仁政,讲宽和才能令万民归心,保得社稷长久,此所谓万世之强也。如无道暴秦那般凡事只凭武力,丝毫不知礼义仁孝为何物,这又与弱肉强食的禽兽何异?那不过是一时之强。暴秦一时之强又如何能敌得我大宋过万世之强呢?所以,孟子见梁惠王曰:‘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可使制梃以达秦楚之坚甲利兵矣。彼夺其民时,使不得耕耨以养其父母。父母冻饿,兄弟妻子离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征之,夫谁与王敌?故曰:仁者无敌。’……”
“够了!”孙全愤然起身道:“自古正邪不能两立,忠奸难以共存。恕我孙全不能与奸邪小人共事!”
忠顺亲王立刻把老脸拉扯下来,阴森森地问他道:“孙大人此言也未免太过荒唐了!你说朝堂上有奸邪小人。老夫倒要问一问孙大人,请问满朝文武百官之中哪一个是你所谓的奸邪小人呢?”
“我……”孙全自知失言,但此刻怒上心头也就顾不得什么谦恭礼让了,他只把袖子一甩,说道:“我自有那些文官与崔靖合伙谋逆的罪证在手,不日就要呈交法司,老千岁不必为之挂心。”
忠顺亲王自打做了王爷还没有被人这般怒怼过,也不由得来了火气,拍案而起道:“既然如此,老夫就恭候孙大人为国除奸!哼!”言罢,便拂袖而去。
孙全这会子正在气头上面,见老千岁离去也懒得起身相送,歪在椅子里面独自愤世嫉俗。老千岁走了不一会儿,外面就有小厮叫了起来:“夫人回府啦!”
“夫人回来了?”孙全激动地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但转念一想自己作为一家之主还是应该矜持一点为好。于是,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重又坐回椅子里面,等着五姑娘来堂上见他。不多时,堂下就传来了五姑娘的笑声:“官人,我方才见忠顺亲王老千岁从咱们家离开,向他问安他也是一副淡淡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说着,她便独自一人笑吟吟地走进节堂上来。
孙全看她面色红润,眼神也有点迷离之态,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夫人这几日不回家,在外面倒是逍遥自在得很了。”
五姑娘知道他是对自己这几日不着家有了意见,却也不跟他计较,只用双手捂住面颊,说道:“官人这是说得哪里话?这大兴府里的事情林林总总,千头万绪。我既然担了这皇差,怎么敢不尽心竭力?忙了这几日都不得闲,才算大概理清了其中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