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一个黑山,既是保镖又是杀手,他们杀人时哪里会有痕迹?也算是你命大,在鬼门关又转了一圈回来。不过你怎么认识向南的呢?”
陆崖将经过讲述一遍,自然把尴尬的情节都省去了。
邓剡“哦”了一声,道:“难怪你要男扮女装。如今你若逃走很可能被认作皇上,那时恐怕难逃一死,你孤身一人,跟着我反而安全。不过此去大都不远万里,你可愿意吗?”
陆崖答道:“我不愿意……”说罢眼中已经噙满泪水。他年幼无知,心中虽觉感慨万千,却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此时的心情,话只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邓剡劝慰道:“傻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刚才你也听到伯颜老贼所说的了,等到了大都你便不需要在内宅了,那时我再想办法带你到安全之所。如今皇上似乎尚在人间,等将来若要复国可全要仰仗着你们这些后辈。你可知我为何诈降?便是后来在牢中想到此节。”
陆崖道:“原来叔叔是诈降,我也正想问你呢,到底怎么会投降,又怎么会来此?”
邓剡道:“此事说来话长。七日前,崖山一战……”
陆崖心中道:原来已经过去七天了,我到此时方知……
“……我们大宋的人马全军覆没,”邓剡接着说道:“我本想追随大哥而去,怎奈被张弘范屡次救起,现在想来那日的情形,仍似历历在目……”邓剡顿了顿,理清一下思路,接着道:“那张弘范劝我投降,我自然执意不肯,他便将我关在牢中,在那里我遇见了文丞相……”
陆崖问道:“文伯伯还活着,他好吗?”
邓剡道:“难得你有心,还惦念着他,你文伯伯他还健在,只是……被施以膑刑。”
陆崖问道:“什么是膑刑?”
邓剡叹了口气:“哎,你还小,等到了大都,你我有时间相处,我多教你读些书你就明白了。文丞相的气节叫我好生佩服,受了那么重的刑罚居然也未曾投降。后来我跟他说了崖山海战的经历后,他痛不欲生,以头撞地,欲以死殉国,我劝说了好久他才作罢。
我说:‘皇上或许未死,将来还有复国之日,你我可暂时诈降,待有机会做个内应’。
文丞相却说:‘你可以投降,将来若有那日,也可以有罪之身,做有用之事,但我身为丞相绝不能投降,大宋臣民需要有个表率,如此才能团结一心,便叫我来做这个表率吧。’
我无奈只好答应,对丞相说:‘那叛徒这个千古的骂名便由我来背,希望后世会有公论。’
如此我便投降了张弘范,他便任我为师爷,又叫他儿子张珪拜我为师,叫我闲时教张珪些历史、兵书方面的东西。后来传闻太傅遭海难,不知是生是死。
那张弘范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