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难处得了大宋皇帝的玉玺,前日他旧伤发作,又恐夜长梦多,玉玺有失,便将玉玺和文丞相交与伯颜、李恒,叫他二人先行赶回大都,自己则暂留养伤。
张弘范命我也跟着前来,表面上表示对我信任,实则是想考验于我。我暗自思索,这倒是个机会,或许可以在路上将文丞相救出来,再带着玉玺逃走,只是想不到在此能遇见你。”
陆崖听完,觉得世事变迁太过无常,忽然想起文天祥,便问道:“文伯伯在哪里?我想见他。”
邓剡道:“在庙外的车上。时间不早了,别叫向南疑心,你快快回去,路上不要与我交谈,也不可与文丞相交谈,只装作不认识。等到了大都后,我再想办法接你。”
陆崖又问道:“那这玉玺和文伯伯,怎么办?我们怎么救文伯伯出来?”
邓剡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不会武艺,实在想不出办法,但有机会我一定尽力而为,若能救出更好,若救不出我也只好跟着一起死了。”
邓剡怕陆崖耽搁太久,被人怀疑便叫他先行回去,自己则去探望文天祥。陆崖匆匆回到向南的居所,向南有些不悦,问他为何去了这么许久,陆崖谎称昨夜受凉,又吃了许多点心,肚子疼。
向南这才不再问他,还命人煮了点糖水给他吃。
当夜,向南叫陆崖在他房间睡下,陆崖不肯。
向南道:“你若回去必然若得爹爹疑心,别把你当皇帝杀了,今夜便委屈了你,在桌子上趴一晚吧。”
蒙古人入主中原未久,对封建礼教本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况且二人年纪幼小,因此向南倒并不在意。倒是陆崖因从小受到孔孟的教育,觉得很尴尬,可迫于无奈只好勉强将就一晚了,晚上便思量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去看看文伯伯,不知不觉的也就睡着了。
二人入睡之时,李恒又把这寺庙周围搜寻了一遍,自然没有找到赵昺的尸体,因此伯颜便决定第二天启程赶奔京城——大都,至于赵昺未死的流言,伯颜也只当是宋人不甘就此亡国的胡话而已。
第二天一早,众人简单吃了早饭,便打点行李准备上路了。
陆崖本无什么行李,不需要收拾,倒是向南一件一件的东西一大堆,陆崖与向南知会一声去出恭,偷偷来到寺院前。
果如邓剡所说,文天祥便坐在一辆囚车之上。
陆崖只见文天祥眼窝深陷,瘦骨嶙峋,形容甚是憔悴,与昔日羽扇纶巾、神采奕奕的卓越风采相去甚远,也不知忍受了多少折磨。他见周围并无守卫,便近前与文天祥见礼:“文伯伯,你可好?”
文天祥缓缓地睁开眼睛,仔细打量陆崖,见是一个丑丫鬟,不知是谁。
陆崖见他没认出自己,便道:“我是崖儿啊,陆秀夫是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