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宫,一间空荡荡的正殿,殿外站了两排恭恭敬敬随时听候差遣的太监和宫女,殿内,八根鎏金大柱子撑起整个房梁,殿内,安静得一根针的落地有显得有些刺耳,偶尔只传来棋子碰触白玉棋盘的声音,最后一子落下,黑子已经成包围之势,白子陷入将死的困境。
执黑子的太后娘娘欠了欠身,眼神带着十足的悠然,纵然她知道,其实外头的那些宫女和太监都已经被换做了司马锐的人,目的,就是来监视她的一言一行。
“妹妹,你又输了。”太后娘娘抿了口茶,看着面前盘腿坐在铺着羊毛毡子的席位上的宁王府老夫人,“论棋艺,你从没赢过我,你心太大,太好斗,这也是为何我每次狩猎都会输给你,我欠缺你所拥有的勇气,而你,则没我淡然。”
老夫人也笑了:“能做到太后这个位置的人,自然是要淡然的,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我只想看着我的儿孙满堂,为了他们,我可以一直斗下去。”老夫人眉眼微抬,将一颗白玉做的白子放在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瞬间,棋盘上的局势被彻底扭转,白子反败为胜。
太后娘娘眉眼微蹙,似乎有些讶异,继而有些凄苦地接道:“你忘了,我最疼爱的清河大公主已经不在了,我没有什么儿孙需要守护。”
“那长熙呢?算起来,他虽然是西夏那个浪荡子景东华的儿子,可他也是清河十月怀胎生下的,他的身上,流的也是咱们大齐皇室的血,”老夫人那双苍老的手指来回玩弄的手边的一颗白子和一颗黑子,“邪终究是不能胜正的,姐姐,你在这福寿宫宁静得太久了,可曾想过,其实有时候,并非是时间将你的斗志给打磨了,而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
“我老了。”太后娘娘闭目,身边的宫女立刻便是替太后娘娘披上了一层保暖的狐裘披风。
老夫人垂眸,叹了一句:“江山未老,我不敢歇,姐姐,你呢?”
乾坤宫外,已经居住于宫外被封为福王的司马憨突然带着王妃秦玉昭进宫探望昭宣帝,一路的生脸太监让司马憨心中更加确定了那个神秘人给他的信息,司马锐在宫里头,已经暗暗叛变了。
司马憨本不欲带秦玉昭前来,可秦玉昭却一直坚持。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你让我独自逃生我做不到,只有在看得到你的地方,我才安心。”
殿外,司马憨正是在和太医僵持之间,司马憨看起来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对着守在殿外的太医不耐烦地道:“本王不管,父皇病了,本王担心,本王就是要进去看。”
“王爷,陛下已经睡下了,您这样吵闹,只会打扰到陛下休息。”为首的正是太医院的一把手赵太医,也正是司马锐在太医院埋伏已久的钉子。
秦玉昭也跟着说道:“赵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