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的轻骑就踏遍了城中每一处角落,集合的号角声‘呜呜’响起,衣衫不整的齐军士卒纷纷从突厥人的帐中涌出,一边朝营中跑去一边手慌脚乱的穿着衣甲。
城中央,原来的突厥王庭外的篱笆已被推到,齐军临时在中央空地搭建起了点将台,赵惇正和张超、栾季三人并肩站在其上。
相对于张超和栾季阴沉的脸色,赵惇的神情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经过了一天的休息,他的气色看上去精神了许多,正脸色平静的看向台下有些嘈杂的士卒。
抬头望了望天,赵惇对身边的齐姜道:“齐司马,再擂一次鼓。”
齐姜是临时被委任成大军的行军司马的,总揽军中的文案和僚属,闻言拱手应命,吩咐了下去。
战鼓擂过了三通,到第三通战鼓声落下时,齐军中的绝大部分士卒都已经返回了营地,只是队列却有些混乱,身上的军装也不齐整,有些士卒甚至兵器都未佩戴。
三通鼓过后,李苗带着赵惇的亲卫队上街巡查,路上但凡遇到游荡了齐军士卒,还有在帐篷中的呼呼大睡没有听见鼓号声的士卒,都被通通抓了起来,用绳子绑成一串栓在马后。
一个时辰后,没有到勤的一百四十三名士卒悉数被抓回来大营中,齐齐被绑住跪在地上。他们大多神情萎靡,精神恍惚,显然是‘玩’的太过尽兴没有留意到鼓号。
赵惇望着这些士卒,淡淡的说道:“都杀了。”
军中顿时鸦雀无声,士卒们张着嘴瞪大眼睛看向赵惇。赵惇看着齐姜,提高了声音厉声道:“齐姜,你想要违抗军令吗?”
齐姜一咬牙,应声道:“诺。”说完便要下令,却被栾季一把按住。
栾季向赵惇求情道:“大人,这些都是我们的兄弟袍泽,一起出生入死,这次不过是初犯,不如饶过他们一次,改成重杖五十以示惩戒。”
赵惇却不为所动,盯着他冷冷说道:“栾军侯,你在军中为将多年,如依齐律,不依军中号令者当如何。”
栾季脑门上冷汗低落,低头咬牙道:“当斩。”他抬头看了眼一直沉着脸没说话的张超,似乎早就知道了赵惇的所为。他犹豫了会,便没有开口再求。
这时跪在地上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暴喝:“我不服。”
赵惇闻声抬头望向,“何人不服。”
“是老子。”跪在地上一个彪壮大汉挣扎着站了起来,怒目瞪向赵惇,大吼道:“大人,我王虎出生入死的追随你,昨天攻打西门时也是我的第一个跳上城门,杀了三十多个突厥人,你凭什么要杀我。
“拿功绩册来。”一名亲兵闻言飞快的去取来了一卷竹简,交到赵惇手中。赵惇打开细细看了会,念道:“中军屯长王虎,桑坦河一役中斩首十二,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