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来说,这东西就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比盐还贵,而且不是生活必需,可能有一些人从小到大,一次甜食也没有吃过,这并非夸张。
东藩这里的气候,种植甘蔗相当适宜,李瀚道:“现在种甘蔗,是秋种?”
“是的,学士在行。”侯通奉承一句,笑着道:“等立冬时,我们还会再种一批,冬种的其实口感更好,更甜,更脆。咱们东藩的气候,甘蔗会长的很快,也粗,但要说最甜,最脆,还是得冬天,白天晚上温差大,就甜,榨的糖也多。”
“我们北方人没有这福气,冬天时土都冻硬梆了,积雪过膝,能种啥?”
侯通笑而不语,李瀚自己反是摇头笑了,他接着道:“若无江南丝,棉,茶,若无荆湖米,山东面,京师和北方诸边将士,只能饿着肚子打仗了。便是福建路,相隔数千里,每年赋税千万贯,替朝廷养了多少兵马,天下人合力,方可成大魏。”
侯通动容道:“学士这话,才是国朝重臣说的出口的要紧话,俺记得了,会向东藩的百姓宣讲教谕。”
“听说你们的各个村落,都有派驻官吏,定期宣讲邸抄?”
“是的,每隔七天,百户官厅将各百户的丁男丁女召集,宣讲邸抄和侯府的政务。君侯说,要使官户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宣讲通了,官户们知道为什么辛劳,为什么纳税交赋,为什么北方之事与我福建息息相关,而不是北方人与我南人不相关……”
李瀚轻轻点头,内心倒是多了些认同感。南北异同,如果人人有南安侯这样用心,倒是能弥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