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春”,只是觉得,这样的表情十分美好,美好得让人不忍遗忘。
禁宫,望犀阁。
月亮好像一轮玉盘,被绝世名匠倾尽毕生心血雕琢在一片夜幕里,用海底的明珠点缀周围作一闪一闪的星子,星与月躲闪过白天的光芒,如今在黑暗里重逢。
少年与少女并肩坐在望犀阁的飞檐上,身边是寓意着吉祥的小兽,夜风吹动他们的衣襟,他们荡着腿,一言不发。
嬴钺看着身旁女孩子黑色的发丝悠悠的起落,发着呆。
小楼拉着他来到望犀阁,原本守门的两个小黄门看到她之后,冷峻的脸瞬间变得和蔼可亲,甚至还有一丝谄媚,好像草原上猎狼的犬见到了骑马的主人,立刻吐着舌头来到她脚下转圈。
他们进来后径直上了屋檐,一直都是小楼带路,她好像对此十分熟悉,嬴钺想着她以前一个人孤零零的穿过偌大的禁宫,孤零零的坐在屋檐上吹着风,孤零零的看着月亮,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难过起来。
“阿钺,你们那里,有没有这样的月亮?”小楼悠悠的问道。
她扭过头来看着嬴钺,眼里满是骄傲。在她心里,燕京的月亮是整个大燕最漂亮最圆的月亮,燕京人也用行动答谢这上苍的恩赐,每当月圆之时便有文人饮酒作赋,街头花灯三日不熄,身缠绫罗的歌姬在楼头狂舞,楼与楼之间牵起细线,她们在上面羽衣翩翩。
“有的,云煌的月亮更圆,连上面的斑点都一清二楚。”嬴钺答道。
小楼略有些气馁,她随即又指着那轮明月说:“那你看这像什么?我看像是一只兔子在月亮上吃草!”
“没有,父亲和我说过,那是仙子在月亮里跳舞。”嬴钺疑惑地看着她。
“真是呆瓜,你父亲是骗你的,哪有什么仙子?”
嬴钺脸一红,反驳道:“那也不会有兔子,世界上没有能飞的兔子!”
他又垂下头去,闷声说:“我没有母亲,小时候每当我问父亲母亲去了哪里,父亲就抱着我指着月亮说母亲在月亮上,她是月亮中跳舞的仙子可是现在,他不再那么说了。”
夜风转凉,衬着少年低沉的话语,小楼打了个哆嗦。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嬴钺,问:“那他为什么不那么说了?因为你犯了错?我每次犯了错,父亲就不理我。但其实我知道他只是装个样子而已,你父亲应该也是”
“不。因为那是假的,我知道。”嬴钺打断了她,“其实,我母亲早就死了吧。”
他小声说:“我早就知道了。”
他低头抹了抹眼睛,突然感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小楼从旁边跳了起来,笑道:“兔子不会飞,但我知道有东西会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