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自然。
贾环好笑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两个人。他大概能想到这两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恐怕都是白想了,不说贾环愿不愿意,他自己也不过是贾家一个庶子罢了,狐假虎威可以,多得他就做不得主了。
不过他并不会说,由着他们自己空想,岂不有趣。
贾环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两人。那吴非、刘庸二人一见贾环停下了,便急急忙忙地贴过去。
“两位大人,咱们只顾着走路,还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呢。不知二位大人尊名贵姓。”
刘庸急急忙忙地拱手招呼,殷勤献媚毫不掩饰。“公子,鄙人刘庸,不才在府衙里负责粮田水讼的杂事。”
贾环听他如此介绍,眼睛笑的弯弯。“刘大人太过谦虚了,一府通判何其贵重,上通圣人,时飞兄都不敢轻易怠慢,所掌事务,皆系国家安稳太平,哪里是刘大人说得这么简单。”
刘庸口中的粮田水讼,其实就是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的统称,一府通判要在实际步骤中审视运度,是为国家统治调度地方一项极重要的位置。
通判这个职位,在地方官府有些超然,通判实则是有监察地方高官的职责的,通常都在一府之地的边缘地区来回奔波,即负责一应事务,又能直接给皇帝上书,贾雨村说不得要好生对待。
贾环不由侧目看着面前的刘庸,三十多岁的年岁,便能爬上这通判的高位,前途一片光明,非凡俗之人。
刘庸满面谦卑,讪笑着。“公子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
不过贾环不了解内情,事实上因为朝中的新党大行,嘉胜忙于推行新法,从来就没有能脱开身的时候,所以少有这种监管性质的官员,会上书说些坏消息,多是报喜不报忧。再则通判与知府往往一体同心,是牢牢绑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譬如油水这方面,刘庸闲的蛋疼才会乱上书。再则刘庸与贾雨村,都属旧党一派,虽然与权力中心的人说不上话,但也不会做些窝里斗的事。
吴非也拱手向贾环介绍着自己,贾雨村的介绍归介绍,但文人的规矩,还是要自报名号。“公子担待,鄙人吴非,跟着府台大人做事。”
贾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
“我并无官身,两位大人不用这么客气,此次是请二位来帮忙,还劳二位多多出力。”
吴非忙摇头否认。“公子万万不要这么客气,这原是我二人的分内之事。”
刘庸面上笑的灿烂。“我二人一知半解,只知道有人冒犯了公子。不知是何人这般胆大妄为?”
贾环见此人如此知趣,微微点头。“是个泼皮,手底下有几个浑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只知道是叫吴良的,就住在这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