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故意流露出颇感兴趣的表情,李肃见状大喜,补充解释说:“使君或许并不清楚,丁原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全赖吕主簿战场当先杀敌,幕中运筹帷幄。
然则,此番丁原不顾吕主簿劝诫、反对,无论如何都要投身袁绍,用边塞兄弟们的性命,换取自身的富贵…”
“吕主簿?可是吕布,吕奉先?”董卓手指敲击着案台,审视着李肃问道:“吕布遣你知会我丁原诡计,并不能阻碍丁原投靠袁绍吧?”
“是的,所以…”李肃慎之又慎地再度顾盼,压低声音道:“所以吕主簿有意率领并州将士,投奔使君。吕主簿认为,只有边地出身的使君,才会珍惜、善待边陲之兵、民。”
瞧着李肃郑重其事地躬身一拜,董卓一笑置之:“吕布要投我,我怎知不是丁原在用间?”说话间,郭汜急匆匆趋步走近,董卓见状遥遥一问:“郭多何事?”
“这…”郭汜近前,瞥眼李肃,再回头凝眸董卓。他见董卓微微颔首示意,于是朗声道:“谏议大夫种劭求见将军。”
“哟,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呀,欺骗过我的人,怎么今日扎堆造访?”瞅着额头冒汗的李肃,董卓打趣完道:“你且去屏风后面候着,闲暇时记得祈祷种劭不要说些你不该听的内容。”
“是,是…”李肃诚惶诚恐地退下。他当然明白董卓的意思,他也明白种劭此番要说的话,或许真就是他不该听的。
须臾,郭汜领着种劭重新归来。未及种劭行礼,董卓已经开门见山道:“我的军师李儒对我说,你绝非何进之人。我相信李儒的判断,是以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个骗子。
对付骗子,我们凉人的办法,就是将他千刀万剐。现在,直接说清楚来意吧,否则天子不会在意一个谏议大夫的死活。”
“使君恕罪。”蔑视之感被种劭很好隐藏进心底,长着一副老好人模样的他,摊开手颇有些无奈地说:“当日,我也是被党人逼迫过甚,无可奈何才只能欺瞒使君。
是以,自使君护送天子归雒,老朽这些日子不敢离开家门半步,一直留在家中等候使君发落。”
“既然等候发落,等着就是,来我显阳苑作甚?是想负荆请罪呢?还是嫌我的刀落得太慢?”董卓打趣调侃道,心中暗暗揣摩着种劭来意。
倘若种劭是袁绍的人,此番前来的目的,必然是要摸清他的底细。但如果种劭是袁术的人,只怕他来的目的与李肃相同,是来给他制造机会。
“非是如此,非是如此。”种劭露出惊慌失措模样,连声道:“实是昔日劭在查抄蹇硕府时,偶然得到一物。昨日翻出,想着如果献给使君,或许能够将功折罪,是以冒昧拜访显阳苑。”
“哦?究竟何物,让你觉得能赎你的死罪?”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