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咋——”吴十月惊叫起来,“这,这又是咋搞的?”吴十月记得在部队探亲的那些日子,男人经常很晚才回来。脸上带伤,手上带伤,甚至身上带伤,那都是经常的事情。
“没事?就是挂了点彩呗!”男人还是那句话。
“你呀——”吴十月心疼男人,但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再说,男人一准还是那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吴十月伸手拉男人坐下来。
男人有些为难,直直地站着不动。
“你坐下嘛。”吴十月娇嗔地瞅瞅男人。
男人腿挪动了下,但很快又收了回去。脸上的肌肉急剧地颤抖着,嘴唇蠕动了好久,嗫嚅道:我,我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我,我马上就得走。
“你,你上哪?”吴十月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喊。但喊出来的声音很小。其实,吴十月心里很明白。早在部队探亲时,她就看出了男人有事情瞒着她,最近几个月从男人寄回家的几封信上,她也发现了一个秘密:男人的信尽管还是原先的部队地址,但邮戳显示的却都是云南XXX县,她不了解这个县在什么地方,但这个县的一个地方兰山她还是熟悉的。她知道:三年前那里曾经爆发了一场举世瞩目的战役。她还知道,这些年那里一直战事不断。男人的信从那里发出,这意味着什么。她猜到了……但她不愿意相信。
男人局促了好久,声音有些发颤:十月,带好咱们的孩子,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吴十月点点头。自从从部队回到家,特别是最近这几个月,吴十月每天的重要家务事就是把肚子里孩子的举动记录下来,还有自己的心里话写下来,然后每周一等邮递员来了让他带到镇上寄给男人。而男人呢,开始也是每周都会给她来信,有时甚至一来就是好几封,但最近两个月,男人的信明显少了,而且信都很短,有写在信纸上的,甚至还有随手写在烟盒背面的。
男人伸手轻轻抚摸着吴十月的脸,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还有不舍,爱怜……
吴十月也流泪了。这些年,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吴十月大咧咧的,很少主动和男人温存撒娇,男人呢也是就知道尽量多干活,放下笤帚就是扫把。象这样的亲昵,在吴十月的印象中不能说没有,但并不多。
吴十月沉浸在幸福之中。她甚至希望时间就停留在一刻。她很知足。在自己最无助、最需要的时候……
“十月……”男人嘴唇蠕动着。突然,男人俯身在吴十月额头亲了一下。
吴十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享受着。不过,她感觉到:一串串水珠洒落在脸上,她知道:那是男人的泪。
“卫国,别,别……”吴十月想安慰男人,但当她睁开眼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