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言字难绣,那时时间紧迫,便绣了一个弓形,权当作言字,许是要告诉我让我姓谢。
但无论如何,这确实让我稍微有些失望。如果是母亲给我留的信就更好了,或许母亲不认识字,所以绣错了。就像从没人给我留下她的姓名,我问过的所有人,包括左慈,没人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但是,除了父亲还给我留过一封信外,这是我的母亲给我留下的所有痕迹了。其实应该还有一个,稍微大一些,我一直带着的——那便是我自己。
“你不会没有名字的。”我忽然对银铃这么说,她似乎也知道我指的什么,只是笑笑,对我说:“上路吧!”
“好的。”我也笑了,甩开被雨打湿挂在额前的碎发,把头发捋到脑后,把头发扎紧了。又看了一眼那绣得有些怪异的“谢”,将整件衣服塞在怀中,朝着岳父在的方向深深一礼,与周围送行的人拱手相敬,道声别过之后,就在依旧陌生众妻族之人的目视下,和银铃一起踏上了那条出山之路。
我想记下一件事情。在这山里,我从没有见到我的岳母,也从没有人提起过她,所以我也没问。我想,可能她也故去了,由此说来,司马先生也真是不易,现在我又把她的亲女儿带走,他一个人的日子就更孤单了。所以,离开了寨子半个时辰后,我忽然勒马和银铃说道:“以后我们应该把岳父接到襄阳,和我们在一起。”
她笑着点头,雨中的她的笑脸依然很美。而我心中却忽然出现另一层阴云:其他人受得了岳父的鼾声么?
这下面几日旅途,没有了来时的孤单,日子也过得快了。一路莺歌笑语,二人游山玩水,三日之内全不管外面是如何情况。没有了什么平安风云侯和什么平安郡主,只有一对平凡快乐的新婚小夫妻,我真的很喜欢这种日子。因为那几日,当真如神仙般的日子,只是我知道这种日子不会延续很长时间了。
快乐无忧的旅行生活也就只维持了三天,我们便离开了大山,来到平坦而不知情形的外面。我记得那是一个中午,当疲惫的马迈过山隘口时,我忽然有些担忧地看着银铃,疲惫的她看见我的目光,便对我笑,看着我,等着我和她说话。我却只能笑,低着眉毛看着地上嫩绿的青草,过了一会儿,抬起眼来看着她,有些愧疚地和她说:“也许,你不该跟我出来,一旦你出来了,你或许就再也享受不了一刻安逸的快乐了。”
“有你在我身边,我的心就处在安逸的快乐之中了。”她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就在马上看着我,忽然眼睛看着我的身后:“哦,似乎那里有兵营。”
“哪里?”我赶紧转过头来,却什么都没看见。
忽然背后被人搂住,她竟从她的马上爬到我的马上从背后把我抱住,很是凶悍却又带着一丝俏皮地说:“你中计了,从现在你是我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