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只漂亮的豹子从稍远处一棵树上跳下,顺着山路便走过来了。
羊群立刻骚动了,能往上爬的都爬了,只余小羊不知所措,在崖壁前凄惨地叫。不知从哪里跳下一个穿着破烂羊皮的牧人,拿着长杆鞭子,嘴里嚯嚯不停。手中还将鞭子舞出响来。
苏梅忽然转过头来,问我们谁能射那个豹子。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带了弓箭的。果然不是老四那般什么都想着先用弓箭。要不是这道天堑,我倒想着是拿我的铁杵锤死这豹子的。
赶紧张弓搭箭,瞄着那个豹子。心里盘算这上面的风向,就是一箭。
我很不希望的情况发生了。偏了。
可能是把风想大了。箭插在豹头前面一两尺的土中,倒是把豹子吓了一跳。
队伍里一阵惋惜。
我努力让自己不至于脸红。平静道:“万物皆有其法,豹亦有灵,我已行吓阻,若其能去,则止其杀戮,便可。众将士,且行聒噪!”
一时倒颇是安静。
那边豹子也有些惊疑不定。不过还是冲着我们这边龇牙咧嘴。
鄂焕明白过来,我的话可能大家听不懂。赶紧带点口音喊出来:“大伙儿呼叫喽噻。”
南人战士们这才都叫嚣起来,各种奇怪的声音都发了出来,很多奇怪的声音我都没想过居然能从人的喉咙中发出来。不过战马倒是很安定,看来习惯了。
豹子真的被吓地转身跑了。我收起了弓箭,仿佛我真的只是为了吓阻它。
苏梅问,豹子再来咋办。
我很想回她:我又不是老四,没射中又有什么办法。
当然,不能这么丢脸,也不能让她又想起老四。
如果我们没有遇到那场雨,不会耽误这几日的日程,我们根本不会在此时与此景相遇,也救不了它们。豹也有子女,若其死,其子女亦当绝矣;上天有好生之德,万事万物皆应合天理。当我生,则我生,当它死,它便死。
她竟然真相信了,似乎还点头加继续思索了。士公子也信了,也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仿佛还有自叹不如的神情。鄂焕的脸部表情一直在无辜的凶恶和普通的凶恶以及死有余辜的凶恶之间变化,看不太出来。就葛凉不时冷笑,一看肚子里就没啥好水。
过了一会儿休息的时候,葛凉主动要帮我把脉。得逞后,悠悠问我:“您是不是想射中,没射中。”
“嗯。”我决定老实承认,这小子有点鬼,不好糊弄。
“编得真好,我都差点信了。”
“我身体咋样。”
“没啥,挺好,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撒谎。”
“把脉能看出撒谎来?”
“撒谎时,脉像是有异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