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的战场。这一看便心中不安了,快马在其间跑了半天,我更担心了。我的那几个羌人护卫们很奇怪,他们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战场,我只能说,这是董贼的不是我们的。
这个山谷过于宽阔,又没有设置什么防御营寨。再指望大哥一族用那种近乎自杀的方式克制骑兵,就算大哥愿意,董贼他们也定有准备。
即便胜利,我们也必然有巨大的牺牲。我很希望二哥另有布置,只是现在故意吓我。
结束了查看,回程也是一路快马加鞭,天就一直没晴朗起来,害的我的心情也和这天气一样。快到金城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周边如我们去时一样并无市镇,自然,两日之内忽然冒出市镇也不现实。我满腹心事,随由引领我们的向导在金城北的一个驿站休息吃饭,这个驿站去时因为天时尚早,我们并未停歇。这个与前面的似乎不一样,宛若一个小堡垒,那天夜里依然是乌云罩顶,周边黑得紧,看不清地势,不过就着火光看驿内情势,似乎还存着不少粮食,都堆到了内院墙下。不过此间令不在,只有一个很是年少的驿丞在张罗。
吃着饭时,这个小驿丞就在旁侍立,少年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稍稍填了些肚子,我也按不住好奇:“你多大了?”
“禀大人,十六。”还没到傅籍的岁数,但却和我入仕同样岁数。
“做驿丞多久了?呃,别一口一个禀告了,直接说吧。”
“好的,大人,已有半年了。”
“如何做了这个驿丞?”驿丞是个不入流的小吏,月入不过十斛,可能乡里还会分有田宅。不过寻常世家子弟就是在家吃老本也不会愿意做的,但普通百姓却又想做也不得。还记得在学堂老师还讲过的民爵那套,似乎已经早没人提及,百姓也不清楚自己的爵级,也不知道能做何用,看到这样的一个年轻小吏,着实让我有些兴趣。
“呃……年初王国之乱,家父罹难,官家怜惜我,便让我补了父亲的缺。”
“唉,我不该问的,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还有母亲,和妻子。”
“哦,你成婚了?”
“嗯,十五岁时候就成亲了,现在妻子已经怀了在下的骨肉,其实已经算有了孩子了。”少年的脸都显出光芒来了。几个羌人随从听得懂汉话,都呼哨起哄起来了,还敬酒以示意庆贺。
赶紧挥止,不过我看着这张稚气未脱的脸,心里居然也冒出一句:禽兽。
不过想来我十五的时候也还是一个只能跟着尚不知未来是自己夫人的银铃后面的懵懂小孩而已。
“驿馆令在何处?”
“最近公务繁忙,令十数日不得回家,昨日好容易告假回去洗沐,今日晚些可能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