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中州境内叛军四起,其中以墨离教势力最大,煽动性最强,子俞的两个哥哥正是投奔那里去了。
墨离教的总坛设在焰南镇鹊摇山脉,子俞带着伊湄连夜朝那里赶。
一路奔波,晓行夜宿,二人饮食起居都在一处,亲密无间,子俞偶尔感到不便,但又别无办法。
行到第三日中午,二人来到一个荒村渡口,碑上用隶书刻着“未济渡头”。他们寻了家饭店坐下。
一进大堂,子俞就感觉数十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自己。他选了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伸手招呼店小二过来。
那店小二远远答应一声“知道了”。子俞顺势望去,店门口坐着五六个行商客人打扮的汉子,个个低头坐着,望着桌上的饭菜也不吃。隔壁桌上是一个妖艳女子,一边唤着店小二在跟前点菜,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珠却时不时朝子俞身上瞄过来。
等那店小二离开艳女子走过来,笑呵呵地问一声“客官您要点什么?”一双眼睛却也色眯眯地盯着伊湄的脸庞看。
这小二哥一脸麻子,伊湄刚抬头瞧他一眼肚子里就反胃。
“两碗青菜面,再替我打包五个烧饼。”子俞干脆利索,不怒自威,“请快些!”
麻子小二勉强嗯了一声,十分不情愿地端着盘子钻进后厨里去了。
伊湄凑到子俞身边,柔声说道:“大哥,要不咱们今日先不要赶路了,在这宿店里歇一晚,好不好?”
“这深山野林的,在这里不方便,等到了前面热闹集市再歇吧。”
伊湄撅起小嘴,“好吧,可是咱们能不能不要吃面了,这几天我已经吃了四碗面了。”
子俞哦了一声,“等我去跟那小二说炒几个菜吧。”
他正起身,却被那艳女子迎面撞过来,实实在在地倒在他怀里。
子俞连忙将她扶稳,脸上不由得慌张起来。
那艳女子见他如此,反倒吃惊不小,随即呵呵一声笑,挨到子俞耳旁,轻吹一口气,悄声道:“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王子,在京城撇了奴家不说,在这山村野店里,也要假装不认识奴家了吗?”
子俞生平哪里受过这等娇声媚气,连忙双手把她支开。
伊湄倏地站起来,一把将子俞拉到身边。她见这艳女子穿戴富贵,举止妖娆,心里已先怯了三分,然而手上紧紧拽住子俞袖子,仿佛在宣告领属权。
艳女子目光始终不离子俞,轻蔑地笑道:“想不到,多日不见,你的品味变得这么差了。不过也难怪,这野蛮之地能找到个像样村姑也不错。”
伊湄一听,火冒三丈,张口就骂:“哪里的野婆娘,你见我是村姑,我却看你连母狗都不如呢。”
子俞连忙拉住她,对那艳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