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道:“魏某与张公不同,并无抱负,张公子见谅。
“你知道我是谁?”张幼初反问一句。
魏可染点点头,道:“张公独子,天赋异禀,在这幽州之中,有如鹤立鸡群,魏某怎会不识?”
张幼初席地而坐,双手摊开,道:“魏先生,请你帮我。”
魏可染并未理睬,而是拈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之上,道:“公子欲谋者何?欲求者何?”
张幼初顿了一下,而后认真道:“我爹想辅佐明君登基,可这一辈子,瞻前顾后,也没见到凉王那老乌龟动手,我与我爹不同,我只想把天下搅浑,大治必先大乱,至于谁做了皇帝,倒是次要。”
魏可染微微一笑,又捏了一颗白子,悬而未决。
张幼初继续道:“我不想兼济天下,我只想独善其身,天下事自有天下人,自大剑顾枉生以来,天下英豪谋士辈出,可天下依旧是一番乱象。”
“哦?公子以为如何?立民举之事?”魏可染冷笑一声,道:“魏某不敢苟同。”
张幼初摇摇头,用手抓起一把棋子,道:“我曾在大沽山招揽英才,能读字者百里无一,民智未开,民举之事,来之过早。”
魏可染眼前一亮,放下那颗白子。
“我爹刚来幽州的时候,有谋士拜访,称师从敬文先生宋启基,绘了一幅分权图与我爹。”张幼初眼神一瞟。
“分权图?”魏可染愣了一下,忙打断道:“此人可是辽东学士焦阑直?”
“正是此人,魏先生认识?”张幼初点点头,而后继续道:“我爹拿起一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我爹一袖子给哄了出去。”
“魏某来幽后,焦生曾给魏某写过一篇书信,不过并未言及此事。”魏可染收起一颗黑子,叹息道:“想不到,张公爱才之心,竟不息损文名相护。”
张幼初挠了挠脑袋,他还是不太懂其中的意思,老爹哄走他还是出于爱护之心?
魏可染忽然一抬头,道:“那篇分权图可还在手上?”
张幼初摇摇头,道:“我爹给烧了。”
魏可染点点头,忽而看了张幼初一眼,笑道:“魏某游青州时,有人言欲图天下,予我从龙之功,魏某不取。游苏州时,有人欲图江湖,予我长生之术,魏某不取。游交州时,有人欲图商市,予我荣华富贵,魏某不取。公子又欲以何物,易我之命?”
“一月百文。”张幼初看着魏可染,目光清澈,认真道:“外加一地黄金。”
说完,揽衣而跪,头颅碰地。
青石可响。
“请先生帮我!”
哗啦啦,张幼初手里攥的黑子落了一地。
“头一个月,怕是要挨饿了。”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