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牛辅在平阳坐镇遥指,公孙昱根本不可能取得汾河大捷。
这样的话,在李儒看来,简直如同放屁!
最后,他又拿起了杨柔儿的密报。
可只看了不过一遍,李儒便脸色骤然大变:他知道公孙昱在汾河前线与李傕郭汜不睦,甚至可以说两方势同水火都不为过。可他断然没有想到,公孙昱竟然在自己军营遭遇了一次刺杀!
这封密信当中,杨柔儿自然将公孙昱的推测也一同上报了。李儒仔细推敲一番,面色更加沉凝,几乎能能滴出水来——因为凭借他的直觉和缜密的心思,已然看出公孙昱的分析可谓一针见血!
当然,公孙昱没有切实钉死李傕暗杀的证据。但是!此乃军营里的阴谋争斗倾轧,不是什么两人之间单纯的仇怨,哪又需要什么证据!
尤其,对于李儒这种完全浸泡在政治阴谋当中的人来说,他更明白,有时候仅仅只是推测就足以代表着事实。更遑论,公孙昱的推测还完全合情合理!
看完杨柔儿的汇报,李儒几乎感觉自己都坐不住了。可身为策士的严谨和克制,在这一刻发挥起了作用。
李儒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将阴冷的目光看向了木盒中的郭太首级上——别人很厌恶忌讳这等事物,可李儒却不排斥。相反,看到人死后的悲凉李儒反而会渐渐沉下心来,使得他的心绪更加平静一些,也更加敏锐一些。
毕竟,在看到死人的头颅的时候,他得到的不是害怕恐慌,而是极度的冷静清醒。
李儒知道,他现在务必要从这几封奏报和书信的字里行间,还原出汾河一战的始末。甚至,来信之人的所有意图,他也要尽皆捕捉——虽然杨柔儿已初步在此事上做了整理和分析,但李儒还是更倾向于自己的判断。
于是,他又将牛辅的奏报捡了回来。同时,还将之前扫落在一旁的李傕郭汜等人的奏报,也都一一摊开细细分析揣测。
很快,李儒又一次气怒地扫落了李傕郭汜等人的奏报:这些奏报当中,除却李傕诚惶诚恐地请求董公宽恕之外,剩下那些凉州粗鄙将领,都将此番汾河大捷他们却无尺寸之功的责任,推到了公孙昱身上!
这就让李儒有了更明晰的判断:公孙昱与这些凉州将校,的确尿不到一个壶里,且已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另外,这也进一步印证李傕绝对谋划了刺杀公孙昱,否则,如李傕那般自矜之人,不可能一反常态如此谦卑,甚至,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来小小的夸赞了公孙昱和李儒几句。
倒是牛辅的那封华而不实的奏报,反而令李儒升起了一丝兴趣:牛辅之前的奏报一向简洁明了,可自从公孙昱入河东之后,牛辅的奏报便开始变得华而不实且洋洋自得起来。
这其中自然有公孙昱取得了两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