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和胥臣上前行过礼,戈日重华示意重耳在边上入坐,一边就着乌雅手里喝着汤羹。
重耳道:“在下听说国主身体欠安,早就想进宫来探望,又怕扰了国主静养,所以挪到今日才来,国主可是大好了?”
“外伤是好得差不多了,可你也知道,近来国中事务繁杂,内忧外扰纷至踏来,哪里容得我有静养的时候?”
戈日重华见陪同重耳一起来的不是赵衰,问道:“赵将军怎么没有跟你同来,这位又是……”
“赵兄弟奉在下的令,前往蒲城办一桩公案,这位名叫胥臣,也是在下往日的旧友和门客,近日才来翟国投奔于我。”
戈日重华见胥臣长得身量短小,其貌不扬,心中不喜,只点了点头:“如此贤侄手下又多了一位得力之人。”
重耳道:“这位胥先生学识广博,精通医术,国主不妨让他诊一诊脉,或许可找到病症也不一定。”
“还是免了吧!宫中的医官也不少,给我诊过脉的不下数十人,加上从外延请的所谓的名医高人,药方开了不少,却收效甚微,来来去去的,让我不胜其烦,还不如国师给我开的补益药方,到颇有些疗效。”
见戈日重华推辞,重耳也不好强求,乌雅这里为戈日重华净了脸,洗过手,命人将汤羮拿下,然后跪在一旁,为戈日重华轻轻捶着腿。
戈日重华歇息片刻,道:“贤侄也知道香儿大闹馆邑,赶走狄使一事了吧?”
“在下有所耳闻。”
“都是我平日太娇纵了她,她竟做下这等无法无天的事,让我如何向狄王交待!我这几日在想,也许,送她到狄国去,正可以收收她的脾气!”
重耳心中一紧,听戈日重华的意思,竟是要将推木香嫁去赤狄。
重耳忙道:“国主也知道公主的脾气,公主生性倔强,若逼得急了,只怕会做出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来,到时与赤狄和亲不成,反而弄巧成拙。”
“那日狄使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翟国只是一小国,南邻强晋,西临赤狄,北拒诸戎,多年来于夹缝中求存,若狄王果真率军来犯,我翟国倾尽全国之力,不过五万骑兵,如何抵挡赤狄的二十万大军?”
“狄王骄横残暴,早就引起诸多赤狄部落的不满,国主若能分散离间赤狄的中坚部落,联合其他对狄王不满的部落,也不是没有取胜的可能。”
戈日重华连连摇头:“你不知道,各部落虽对狄王多有不满,但俱是一盘散沙,各行其事,难以共谋,何况在狄王的淫威峻罚之下,人人噤若寒蝉,哪里还有人敢带头违抗。贤侄不知道,我前番让莫貉去留吁,找留吁国主商讨共同对抗赤狄一事,好话说尽,留吁国主就是拿捏不定主意,从中就可见一斑了。”
乌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