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林父到颠颉的营帐,魏犨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重耳很快会让人来探望自己,急忙勉力下床,用衣带将自己的伤口重重裹起,然后穿上革甲,端坐在席上。
赵衰来军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主意,重耳明知道自己与魏犨同为患难的兄弟,还让自己来探望魏犨,其中的深意不言自明。
赵衰走入营帐,魏犨忙跪下道:“罪臣犯了死罪,蒙主公恩赦不杀,还派了赵兄弟前来探望,罪臣受之有愧,若主公能再给罪臣一个机会,罪臣一定将功赎过,万死不辞。”
赵衰道:“听说魏兄受了伤,小弟我特意过来看看,不知魏兄伤势如何?”
“不过受了些皮外伤,哪里用得着烦劳赵兄弟特意来探望。”
“既然是皮外伤,我和主公就放心了。”
赵衰话虽是这么说,却犹是坐不动,只用眼睛看着魏犨。
魏犨知道赵衰不放心,咬咬牙道:“罪臣只需休养几日,就能上阵杀敌了,赵兄弟若不信,罪臣就使套武艺来看。”
魏犨说完拿起屋内的一杆长枪就演练起来,一通挥舞劈砍,将一套枪法使得威风凛凛,到也颇有气势。
赵衰洞若观火,早就见魏犨脚底虚软,额头冒汗,笑道:“魏兄无碍就好,也不用再舞了,小弟早就知道魏兄武艺过人,筋骨强健,魏兄既是无碍,我就告辞了。”
魏犨强忍剧痛,放下长枪,故作镇定道:“罪臣还未报效主公的恩情,不曾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哪里就敢先主公而去呢。”
赵衰走后,魏犨将革甲脱去,内里裹着的重重布带早已被鲜血浸透,魏犨一口气松懈下来,倒在席上,再无力动弹半分。
这里荀林父探望过颠颉后,也来向重耳复命。
荀林父道:“颠颉伤重,性命尚且难保,再想重返战场,恐怕难了。”
重耳点头,问赵衰:“魏犨伤得如何?”
“魏犨向小臣舞了一遍长枪,又请小臣转告主公,多谢主公的不杀之恩,魏犨今后必定誓死杀敌,全力相报。”
“也罢,就将颠颉推到三军阵前斩首,魏犨就革了他的车右之职,等他伤养好以后,让他到军营里做个小兵,再观后效。”
重耳虽然不舍,还是将颠颉斩了,晋国三军震动,从此再无人敢违反军令。
晋军攻下陶丘之前,曹襄曾多次派人向楚恽求救,楚恽知道陶丘城防坚固,短期内难以攻破,一面让曹襄坚持守城,一面加紧攻打宋国。不多日探子来报说,晋军围曹日甚,陶丘危在旦夕,便让成得臣继续攻宋,自己分了一半的兵马往曹国来救援,谁知行至中途,听说晋军已经攻占了陶丘,擒住了曹君。楚恽叹道:“寡人早就知道重耳并非泛泛之辈,但还是没想到他竟能在几日之内灭掉曹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