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把医衍找来,如此交待一番,医衍立刻下去安排。赵衰又找来了两套卫兵的装束,与重耳穿上了,拿着长戟,走出营帐外,装作是巡夜的卫兵,一同往天子的营帐来。
周天子的营帐单独建在一高地上,两人走至周天子的营帐附近时,医衍已遵照重耳的吩咐,将下了蒙汗药的酒送到天子的营帐门口,交给守卫的虎贲,只说是天寒夜冷,晋候送给大家暖暖身子的。几个虎贲谢过了,拿过来就往嘴里倒。
待几个虎贲全部躺倒在地后,便由医衍望风,重耳和赵衰绕到营帐后面。重耳用长戟把大帐的外罩和内里的毡布割开了一道,然后向里窥望。见营帐中有两个人,正是天子姬郑和那刺客,刺客身上的绳索已被解开,跪在姬郑面前,向姬郑磕头不迭。
姬郑道:“孤家虽然放了你,你离开此地后,不可再去见郑伯,也不能再回郑国,以免让晋候起疑。”
刺客连声道:“天子的恩德小人没齿难忘,只是在下这一走,晋候那里怕是天子不好交待。”
“孤家毕竟是天子,他这个诸候之长还是孤家册封的,他能拿孤家如何?”
“小人有一事不明,不知天子可否赐教?”
“念你对叔詹一片忠心义胆,但讲无妨。”
“天子既然当初让晋候当了诸候之长,为何后来又帮助郑国和卫国反叛,对晋候诸多挈肘呢?”
姬郑冷冷道:“天下本就没有不散的宴席,当初天下无主,楚国对中原虎视眈眈,意欲北上侵伐,诸候国纷纷投靠楚国,放眼天下,除了晋国,还有谁能与楚国一较上下,所以孤家不惜让人将结缡从楚恽那里偷来,送给晋候。可晋候当了诸候之长后,却愈发不把我这个天子放在眼里,灭了曹国,暗杀卫候,攻许伐郑,哪一件是得到孤家允许的。孤家此番带他来泰山封禅,孤家才是这天下的主人,周朝的天子,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孤家还没死呢,他重耳就自称为霸主,号令起诸候来了,让孤家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刺客不解道:“可是天子不是已经把结缡给了晋候吗,得结缡者得天下,这天下迟早是晋候的啊。”
“结缡是天下至宝没错,但此玉石自现身于世,就历劫无数,被世人你争我夺,见证诸多杀戮,早已为邪祟妖灵所魅惑诅咒,成为不祥之物,得到结缡,虽能称霸一时,但也必须付出代价,否则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黄帝当初将结缡封印在地下,并藏了起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此事除了我周朝的史官,再无外人得知。”
“黄帝既然将结缡藏起,天子为何还要让结缡再重见天日呢?”
提及此事,姬郑懊丧之外又不乏愤恨之意,咬牙道:“想我周朝建立之初,文王武王分封诸候,共分封了数千诸候,海内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