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转身,死死地盯着王质:“凤娘已经死了,她的尸首是我亲自埋的。”
王质的耳边仿佛听到小孩在刑场上大声喊叫:“她不是我娘。”
“既然是你亲手埋葬的,你应该清楚,死去的人不是凤娘。”徐青的脸上都是雨水。
陈校尉转身,继续朝着城墙走去。
“我昨天看到凤娘了。”王质这话说的低沉。
山中传来沉闷的雷声。
陈校尉拉着王质的衣袖:“和尚,你不能趟这浑水。凤娘的事情,就此打住,不要过问。好生在医馆坐堂,既能赚钱,又能救人。”
“不是我管闲事,是他们昨夜找到我。”
两人在雨中站立良久,陈校尉缓慢问到:“你真的见到凤娘?”
“就在杂树林里,她穿着和一般妇人不同的衣服,短衣长裙,右肩上白色布带的蝴蝶结。”
强烈的白光划开天空,紧接着是响亮的雷声。
“你跟我来!”陈校尉语气比之前温和。
陈校尉带着王质从小巷走去,沿着的缓坡不久,看到土地神的庙子。庙子小,里面大概只能容纳四五人。
陈校尉推开一人高的土地神,神像的下面,是黑黑的暗道。
“你敢不敢进去?”陈校尉问王质。
黑色的洞口,像是等候猎物的嘴巴。
王质毫不犹豫,沿着圆木挖成的楼梯朝下,十几米之后就是平坦的地道,地道燃着油灯。
油灯的火光照到脚底的泥土,两人的身影随着摇晃。
“和尚,”陈校尉说到,“再往前面走,你就不是一个过客了!”
“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过客,像你这样的云游和尚,停留在松州,你看到的或者听到的,只是阳光下的松州。黑暗的松州,真实的松州,在地下。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往前面走,恐怕你这辈子都会深陷在松州!”
王质说到:“陈大哥,走吧!”
陈校尉领路在前面,被地底的寒冷让王质哆嗦。
黑暗深处的尖叫声回荡着。
王质鼓起勇气往前面走着。
地道的尽头宽敞,微弱的油灯下有铁笼子,里面关着一人。
王质并不认识那人,柴毁骨立,像一个干尸。
“他是谁?”王质问陈校尉。
“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那人有气无力的哀嚎着。
陈校尉从木桶里取出生霉的胡饼,像喂狗一样扔进笼子。
“他是刘刺史的儿子,松州百姓都叫他刘拉尿。”
“刘刺史的儿子?他不是在长安城吗?”王质想起盘羊牧场官兵之间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