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崎岖不平的新修道路,拐进了曰军新建的物资仓库。
杨九霄等一群校尉踩着满地流淌、逐渐结冰的血水,对一座座装得满当当的物资仓库进行巡查,看到运送汽油的卡车停下,特种大队二分队长跳下来转达顾长风“烧毁一切”的命令,杨九霄的一张脸顿时痛苦得扭曲起来,怎么也不让二分队的特种兵马上执行任务。
杨九霄急得在原地转了几圈,在心中稍微权衡了一下,才嚷嚷快集合,命令弟兄们尽量搬走东面那排库房的弹药。
二分队弟兄无奈之下,只好将装满油桶的卡车开到其他库房,沿着长长的库房一边开,一边滚下一个个油桶,地面上三人一组的弟兄快速跟上,打开油桶盖,到处浇油,完了还抬上剩下的小半桶进入库房中倒置过来,任由刺鼻的汽油哗啦啦流出浸透地面。
……凌晨六点十分,锦州,关东军前线司令部。
被属下叫醒的司令官武藤信义大步进入指挥部,举起手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愤怒地盯着小矶国昭和一群将佐,强压怒火,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挤出一番话来:
“昨晚,诸君还一致判断,顽敌不可能在我关东军各部围追堵截的情况下逃窜到东北方向,而且几乎所有人都主张,责令三个追击旅团严密封锁凌源以东、喀喇沁以西的小黑山地区,将这股走投无路的顽敌困死饿死,用飞机炸死!
“可如今,这股顽敌竟然再次攻打我军后方兵力极为薄弱的朝阳城,攻打这个事实上已经成为我军北路部队、南路西线部队物资中转基地的战略枢纽,攻打这个诸君一致认为已经非常安全、两周内就能通火车、一周内就能起落飞机的后方战略要地。
“但结果是什么?现在你们竟然告诉我朝阳城突然遇袭,即将竣工的凌河铁路桥再次被敌人炸毁,而且还是远在东面十几公里的大板镇守备中队发来的急报,你们……你们这是严重的失职……”
素来沉重冷静、喜怒不形之于色的武藤信义说不下去了,他紧握长刀刀鞘,一张脸因出离的愤怒而涨得通红,几乎能喷出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垂头肃立的一群将佐,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下达命令:
“立即撤销第六师团板本右卫门的师团长职务,撤销第六师团参谋长佐佐木吉良的职务,由司令部作战课长佐藤大佐前往代理;命令第八师团长西义将军,必须在三个小时之内攻占平泉,彻底堵死这股顽敌的退路,否则,让他自裁殉国吧!”
“嗨依——”
一群将佐几乎是竭斯底里地回答。
满脸羞愧的小矶国昭少将上前一步,低头请示:“将军,这股顽敌必然从朝阳经青山镇西逃,很可能在我南北两线结合部突围。卑职恳请将军,给予卑职一个赎罪的机会,指挥驻扎建平的第八师团一部、北路军第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