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还开着,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吹走他全部的疲惫和睡意。此刻的他,瞪着猩红的眸子,眸子里布满红红的血丝。远远看着,透着萧寒阴郁的气息。
正在这时,小太监尖细着嗓子喊出来的一声“太后驾到!平心王到!”
让原本是死气沉沉的太子殿,此刻却是多了几分紧迫压抑的气息。
太后和耶律宗骁都是匆匆到来,太后来的着急,连披风都没带,发髻被北风吹乱,几缕乱发吹拂在耳边,斑白发丝仿佛染了雪一般,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太后仿佛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而耶律宗骁也是一身便服,衣袖和领口有着些许褶皱,显然是和衣躺下,连睡觉都是随时做好了起身的准bèi。
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太后。三哥。”耶律崧沉声跟二人打招呼,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凝重。
“太后和三哥都听说了吗?”耶律崧并不奇怪太后和耶律宗骁的消息如此灵通。毕竟在这北辽皇宫,羽林卫遍布,耳目散步皇宫院墙每一处。而五万羽林卫又都是听命耶律宗骁一人,剩下的禁军更是听命于辽皇,听命于辽皇那就是听命于太后!
所以,耶律崧在得到大部分消息的时候,是要慢于这二人的。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如她此刻的想法,这样反倒更好,省了他派人通知他们俩的功夫和麻烦了。
太后脸色有些苍白,在宫内的搀扶下勉强坐下,却是如坐针毡的感觉。耶律宗骁也是才刚刚从城门那里赶过来,脸色铁青阴冷,完全不是昔日北辽京都那个丰神俊朗万千少女为之痴迷梦幻的三殿下了。
日光荏苒,越美的,一旦经受蹉跎,越加让人难以接受。
耶律宗骁蓄了胡须,本是光洁白皙的下巴,此刻更添三分沧桑,高贵优雅之气质淡去,却是了沧桑历练之气息。
“老九,这……这没了欧阳冲,可就……”太后说到这里,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更是透着骇人的苍白。一旁的宫女荷花急忙上前给太后轻拍着后背,太后本就是一大把年纪,刚才从慈宁宫赶过来一路上都没停下休息片刻,这会子难免会有些支撑不住。
耶律崧和耶律宗骁同时上前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太后缓过来一口气后,睁开眼睛看着二人,竟是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觉得所有想说的话都是狠狠地卡在喉咙里,这般无语凝咽的感觉,许久不曾有了……
上一次……还是目睹辽皇失去最爱之人的痛苦表情时,太后告sù
他,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后,自己才有的这般感觉。
而今,自己唯一的儿子被害成那副样子,北辽又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太后绝对没有想到,此番回到皇宫,会是这番局面!她在后宫帮着辽皇斗了这么多年,早就应该懂得一个道理,一日生在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