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郦稷闻言怔住了,过了半晌,他才道:“此事就卿家和梁家人知道,还有就是橒儿的几个奴才,要说是他们讹传了开去,那不是自掘坟墓?朕知他们决然不会。”
“不管是谁,一旦查明朕势必诛他三族!”钱郦稷拍案而起,怒气勃发。连累了那只碎了杯盖的茶盏,也如同它一个下场,跌落在了地上,化成了一声清脆的碰瓷声。
“此时并非查案之急,而是要想如何化解才是。”万尚书的冷静,提醒了钱郦稷。
“立即寻找宏智大师,不管在何地,处在何种境地,是请还是抢,必须尽快弄到京城来。”钱郦稷一锤定音。
“是,臣遵旨。”万尚书躬身退下——
十天后。
梁矜橒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端详着自己的容颜。肤色依然如玉,然眉尖微蹙,似有愁云舒展不开一般。
她抬手轻轻地在眉心之处揉了揉,眉头似乎揉开了些,可是那双如潋水般的凤目依然含着轻愁。
“嘿~。”梁矜橒无奈地自嘲了一下,看了镜中比她还愁的青浅一眼,劝说道:“不愁,不愁,再大的苦难都过去了,眼前之事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可不是,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多少苦难都挺了过来,这一次自然也能安然度过。”梅姑姑细长的眼睛微微垂着眼睑,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神色,但说出来的话还是鼓动了她们。
“梅姑姑说的是!”梁矜橒壮士断腕般地立起身来:“走吧,该来的总要来的,我总不能躲着不见人,让她们有继续兴风作浪的借口。”
从昨日开始,讹传已经在颐瑾女学传扬开了。
今日她若是不去上学,那讹传可能会传的更盛,因为别人会说你是心虚不敢出门了。那讹传也能基本坐实了是事实。
若是她依然不管不顾地上学,那面对的就是一双双审视的眼睛或是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语言。
左右都为难,梁矜橒会退缩吗?
自然不会,她要去上学,也准备与所有人打一场硬仗。
梁矜橒走到了门口,忽然又停住了脚步,立定了半晌后,她又转身微微笑着对身后的人言到:“我,梁矜橒从来不曾被人虏获过,讹传的那时节,我正在灵隐寺度化厄运。我,立得正,坐得稳。”
“姑娘说的是!”屋子里的侍从齐齐应声道,声音也大了许多,眼睛也亮了起来。
梁矜橒满意地颔首,她接着笑道:“来,告诉自己:你们的主子是清白的,厄运是暂时的,挺过去,便是日出朝霞。”
“主子是清白的,厄运是暂时的,挺过去,便是日出朝霞。”众婢的声音更响亮了些,连着门外的丫头们也齐齐喊了起来。
梁矜橒再看着她们时,发现一个个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