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被拘|留调查了,这是苏白夏始料未及的事。
空气中蔓延开消毒水的气息,每家医院的走廊仿佛都是相似的阴凉,苏白夏有些排斥这种感觉,她按照白崖给的地址,找到了金甜甜所在的病房。
病房内三张病床,病房被打扫的干净整洁。一床的病人不知道去哪了,中间的病床三两个家属正陪在病人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最里侧的病房躺着一个小小的人面向窗的那边蜷缩成一团,似乎是睡着了。
苏白夏问了下中间病床的人,里面睡觉的是不是金甜甜,她爷爷来医院了吗?回答苏白夏的是穿病服的光头中年男子,光头告诉她:金国安刚刚还在这的,这会儿可能回家做饭去了吧,他都是自己在家给甜甜煲汤、煮粥的。说完,光头又反问苏白夏是谁,是甜甜的姐姐么?还是别的什么亲戚?以前都没见她来过。
苏白夏笑了笑,道了谢,但是没自我介绍。
她坐在病房外走廊上的长椅,等了没多一会,就见金国安那个小老头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小老头一手提着一个保温饭盒,一手偶尔扶一扶墙壁,走得不算慢,他没有注意到等他的苏白夏,径直走进了病房,和中间病床的人打了声招呼才知道外面有人等他。他走到小孙女身边,将饭盒放在床头的铁柜上,替孙女掖了掖被子,望着孙女煞白而又消瘦的脸蛋,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里有一丝丝不明显的波动。
金国安走出来病房,虚掩上门,眼前这个貌美女子正是不久前因被他撞坏蛋糕而大发雷霆的女子,这原本只是绝望的生活中出现的一道灰暗的裂缝,却不想因为这糟糕的事又给他的生活带来转机——与女子通行的男子替他要回了孙女救命的钱,虽然被他那个败家子花了一些,但大部分还是要回来了,可世事无常,他的钱被取回又牵连出了另一桩复杂的事——他的儿子把他的“恩人”告了。
“你好,金先生,我很抱歉上次见面我情绪失控了。”苏白夏的微笑恰到好处,那双明亮的眼睛让金国安失神。他不知道他的小孙女还能不能活到她的年纪,还能不能有她这样成熟而不失纯美的笑容。
“很高兴能再次见面,金先生,您看我有没有一点眼熟?我小的时候,我们见过。”苏白夏朝他伸手,轻轻握了握。
是的,他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他说出了一个名字,那是他死去亲兄弟的大孙女的名字,他见过那个小姑娘几面,最后一次见面大概在她十岁左右,后来他们一家搬去了外省就彻底失去了联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猜到她的名字,或许,他还期望着还有人能救救他的小孙女。
苏白夏缓缓摇了摇头。
猜了一次,猜不中,金国安索性也就不猜了。
“当年您小儿子杀人后能立刻入狱,有我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