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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3)

他们撇下惊呆的劳工,四散奔逃。但是,已经麻木的劳工却依旧呆愣原地,不敢动弹。

“韩福成——韩福成快带人跑!快往外跑!”队伍中里的韩福成听到呼唤,方才转过神,与劳工一齐涌向城墙缺口。黑暗中,许继美三人一直等待劳工全部跑光了,才跟着冲出城去。许继美带领虫虫和咬咬一气跑到巍山脚下,眼看各个据点的查鬼子纷拥而来,只得踩着不断碎落的石块攀上了巍山。

日本人指挥查鬼子部队合拢于巍山脚下,燃起一堆堆篝火,预备第二天拂晓搜山。疲惫不堪的程克功坐在帐篷里手把酒瓶,一口口酎着日本清酒。既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程克功已经顾不了西山的亲爹老子。目露凶光的程克功狠狠酎上一口酒,一摆手将几个贴身马弁召拢到身边。

山势奇特的巍山自南而望,犹如马鞍;从北望去,三峰并立,宛若倒置的陶鬶;自西而望,像一头伏卧的雄狮。雄狮头顶的王冠恰似一朵硕大的昙花,故称之为“昙花峰”。昙花座呈石砵状,石砵蓄水终年不涸,却极少有人知道。巍山下的百姓因为惧怕手段通天的猪精,所以不敢冒然爬到昙花峰上来。

已经后半夜了,陷入绝境的许继美三人只喝些昙花盆里的积水。海风习习,许继美瞭望巍山脚下一座座熟悉的村庄,他庆幸大多数劳工已经脱险,又担忧西山留守的武工队员会处决程鄂廷,而程克功再对抗日家属施行报复。许继美惦念父母妻子,还有三鲜楼戏班的救命恩人王映霞。感慨万千的许继美想想自己一世为人,今天终于有个了断,遂下决心拂晓前与虫虫咬咬冲上一阵,慷慨赴死罢了。

“许继美——许老师——我是韩福成”黑幽幽的昙花峰下传来几声呼唤。许继美三人听见韩福成的召唤,惊奇不已,却不敢相信。“许老师——许继美,我是韩福成,和运林来救你们来了”再次听到韩福成的声音,三个人这才断定韩福成与孔运林就在昙花峰下面。

昙花峰下的猪精洞里隐藏一口连通大海的天然溶洞,俗称“海眼”。从前采药时,韩福成攀进猪精洞发现这口海眼,曾顺着这口海眼一直钻到大海边的礁石堆。

昨下黑孔运林一家喝过野菜糊糊,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拴上小院门。猛然间,巍山那边热闹得像开锅一般。预见不妙的孔运林从堂屋出来,几下子攀上缀满桐耔的大青桐。孔运林瞭望到一溜溜火把向巍山围拢过去,判断许老师他们出了大事,但望着树下眼巴巴的娘儿仨却束手无措。

“咚——咚——咚——”孔家村街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心急如焚的孔运林又看到一条黑影奔过来,就呼唤道:“福成——福成是你么?”攀在树上的孔运林连声召唤,却眼看来人一个踉跄坐到地上……

昨夜,获救的韩福成与孔运林背着干粮绳索,钻进巍山外围的乱石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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