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可跑进冯德章办公室,将一大册《报名簿》放到办公桌上道:“这帮傻狍子!冯经理,我真以为到后天给他们开支呢!按《招工广告》来报名的,尽是些跑盲流的山东大汉!”满脸谄媚的刘大可附在冯德章身边戳点报名簿子。冯德章道:“孔克己那帮人这几个月两班倒,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正好该涮掉了!”目透凶光的冯德章又对刘大可一番耳语,骇得刘大可脸色惨白,木木地点头。
当天夜里,蒙面的刘大可与张先科悄然摸进二道河旅店。二人挥动镐把,打向蒙头酣睡的孔克己和余纯一,不成想却砸在空瘪的被套上。不知什么时候,孔克己与余纯一已经赶回三道河了。
第二天上午,无情的西伯利亚寒流在三道河煤矿坑里恣虐。矿坑边裸露的冻土表层足有两米多深,工友们每一洋镐下去,只能在作业面上留下一道白印。孔克己捂着震裂的虎口,指挥工友从荒野里抱来一捆捆枯草,在作业面沤上一道道炭火。
张先科开着嘎斯卡车拧歪过来,发出“嘎吱吱——”的刹车响停到矿路上。刘大可从驾驶楼跳下来,转到卡车箱尾,“哗啦”放下后箱板。
孔克己手持《明细单》带工友靠上来,准备领取物资。刘大可一改往日骄横,讪笑着道:“别急,你们需要的东西都有——冯经理说明天开支——待会儿我来指导你们使用****,不过嘛——”居心叵测的刘大可猛沉下脸,瞪着金鱼眼厉声道:“由于安全重大,只需要孔克己跟余纯一来操作,其余人躲进废矿坑里不许靠前不许露头啊——来来,先搬**!”刘大可说完从车抱起一木箱**交给孔克己。孔克己接过**箱,他觉得刘大可这回没有卡脖子,反而异常痛快,就客气道:“刘师傅,你可解决大问题了,今天食堂给你摆酒。”刘大可道:“行啊,咱们是应该好好喝点!”刘大可爽快地答应,脸上不经意闪过一丝诡谲的笑。
刘大可带余纯一、孔克己先在冻土层打上一溜炮眼,再将插**的一捆捆硝铵**塞进去。准备就绪,刘大可掏出火柴,翕动厚眼皮道:“我只能教你俩这么多,你俩谁点***?另一个跟我上坑顶接应!”孔克己率先说:“老余,你跟刘师傅上去,由我来点火。”
余纯一不由分说,一把抢过洋火柴,却不无担忧地道:“我干过爆破,我来点——只是***有点短吧。”刘大可瞪起金鱼眼道:“余纯一,你到底行不行?我看不是***短,而是因为你胆小!呵呵——”刘大可说着放声坏笑。面红耳赤的余纯一只得将心一横,让孔克己跟随刘大可上去。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惴惴不安的孔克己躲在煤矸石堆后面,实在忍不住就向外察看。刘大可心脏狂跳,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他想***这么短,这回超量的高爆**一准送余纯一上西天。冯德章这个老东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