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诗若,王子赵松。文臣自王敬诚以下,武将自何进以下,皆着素服黑带跟在他的身后,就连一直在沙、瓜练兵防备畏兀儿人及西域蒙古人的卫慕也风尘仆仆地参加了这次公祭。耶律楚材的佛门老师,一代高僧行秀禅师正带着一批僧尼在为死者超度,数万人静默着,倾听着庄严肃穆的诵经声。
“孤的国家。永远不应该忘记那些为国而死的忠烈们!”赵诚站在高台之上。对着手下文武大臣们宣bù
道,“每年清明。应举朝来此祭拜,视为国祭!”
“遵旨!”众人齐声应道。
赵诚站在徐不放地冢前,抚摸着崭新地墓碑,沉默不语,随徐不放下葬的是他地军刀和马鞍,还有一面五星赤旗,上面有王后梁诗若亲绣的几个大字:五星出东方,以利中国征讨四方。
左金吾卫上将军徐不放的遗孀与他年幼的儿子啜泣不已,昔日的袍泽们眼含着热泪,天地为之悲哀。无数的墓碑如战场之上林立的枪尖,正在自己君王的面前接受检阅,赵诚听到了金戈铁马的驰骋呼啸,听到了纠纠男儿的怒吼呐喊,看到了迸飞的热血与部下的赤胆忠心。他的王国是建立在无数忠骨奠基的大厦之上的,将来这座英雄冢将会越来越庞大。徐不放冢旁,仍留下一块巨大的空地,上面遍植松柏,赵诚指着这一片空地对着臣子们说:
“将来,孤若是死了,就葬在这里!孤希望能和忠臣豪杰地下做伴!”
“末将愿未吾王擒来所有敌酋,让敌酋在此守灵伏罪!”何进上前道。
“能长眠于此,也是吾辈的荣耀了!”萧不离叹道。他想起了徐不放生前的音容笑貌和举手投足,似乎音容宛在。
“尔等的忠心,孤知dào。”赵诚道,“今在这贺兰山下大河之滨,立此忠烈祠,凡我大秦国忠诚为国者,沙场战死其名号皆可入祠,其忠骨皆可安葬于此,让后人祭拜。今天下未平,吾国四周仍虎狼林立,我等应枕戈待旦,练兵强国,安境保民,万万不可懈怠。”
“国主与我等不仅有活命之恩,今又赐我等荣华富贵,我等岂敢因一时荣耀而忘本分?”陈不弃奏道,“国主一声号令,全军将士莫敢不从。大丈夫死则死矣,却要赢得身后英名,战死沙场之后若能在这英雄冢中留下牌位,此生无憾!”
“好,有尔等的豪情壮志,天下虽大,纵是高山峻岭,沟深路远,孤的勇士们又何处去不得?”赵诚高声说道。
“我等愿为吾王誓死效命!”众武将齐声高呼道。
若干在此守陵的士卒捧着烈酒递到赵诚的面前。他们是因受伤致残而自愿在此守陵的,他们看向赵诚的目光,只有忠诚、热忱与无悔,一个连那些毫不起眼的士卒死后之事都能关照地帝王在他们眼里无疑是最值得效忠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