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妹的婆婆病情越来越重,医生说进医院也是白花钱,不如每天挂上二次水维持吧。可输水就得花钱,荒妹私攒的钱也花完了,没钱也不能看着将婆婆困死吧。
荒妹典礼前还有两件衣服没穿,就吃点亏卖给了别人,勉强支应了几天,婆婆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骂栗太现成了一辈子,眼看自己快死了还雷打不动。
婆婆让栗太把栗山叫过来,这个家里要抡远近也数他近了。
栗山好几日没来了,他发现荒妹老是故意躲他,眼瞧堂屋妈的病情加重了,这往后花钱的时候来了,他要等待荒妹亲自去求他,他已经把给荒妹说媒的几个婆子训的不敢来了,这样能堵死荒妹想嫁人的路子。
栗山来到堂叔家,荒妹出门没回来。栗山想趁机跟二老把话挑明,也好日后来堂叔家出入随便点。
栗山先将一叠钱交给栗太,栗太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那一叠新样样的栗子,还抖嗦着手不敢接。
栗山道:“以后二老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这个家我撑定了。”
堂妈重重地叹口气:“我是顾不了这个家了,我只是当心荒妹跟孩子们,你叔黄土也埋到脖子根了,这个家迟早会散的”。
栗太坐在那里不肯声,手里只是握着那一叠钱发呆。
栗山道:“二老放心,这个家不能散,只要有我在,荒妹就别想丢开这个家飞走,她要一走可就散了,栗平连个根儿也留不下”。
堂妈“哎”一声道:“就你在能留住她吗,她可是个大活人,没主的媳妇好嫁人,做谁家的媳妇不行呢”。
栗山道:“二老不能让荒妹做自己家的媳妇吗,臭水也不能流到外人田吧,再说栗家也没绝了男人啊。”
堂妈好像明白栗山话里的意思:“你是说——”
栗山道:“这不是明摆着吗,侄儿也想成个家,侄儿成了家不是栗家的儿吗,荒妹不还是栗家的儿媳妇?”
堂妈看了看栗太,对着栗山也没说什么,她到以为栗山的话说得也对,可是堂妈了解栗山,村上凡是女人们谁都不敢嫁给栗山,荒妹能肯吗。
栗山见堂妈不表态,进一步说道:“堂妈看不起侄儿吗,侄儿可不比从前了,一个村都在侄儿的手心里,何况一个荒妹跟二老呢。”
堂妈道:“荒妹肯吗,要是荒妹肯跟你,二老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栗山道:“愿不愿意就全在二老了,荒妹又没有娘家,也没人出来阻拦,还不跟二老的闺女一样。”
堂妈道:“那你就把钱交给荒妹吧,也许能暖住她的心,女人们心眼都小,顺着她点也不一样。她现在不是正没钱吗,你说呢。”
婆婆在床上躺了不多时就去世了。临死前婆婆将荒妹叫到跟前,栗山也守在旁